不過安敏的擔心不無理由,連續幾天,他們家基本被人給翻了個底朝天。
要不是梁毅向上反饋,他們是沒一天太平日子了。
安敏也因為這件事,暫時被停職,文教處,她也去不了了。
家裡這幾天烏雲密佈,安敏還病了一場。
梁毅看在眼裡,十分心疼,甚至已經打了報告,要求徹查。
但這會兒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誰敢幫梁毅?
甚至領導都說,要不再忍忍,等真正高升的檔案批下來,他就能離開了。
這天,那些人來得毫無預兆,又是深夜。
急促粗暴的擂門聲,像重錘狠狠砸在安敏的心口上,撞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屋外是冷硬的呼喝:“開門!檢查的!”
那聲音穿透薄薄的門板,帶著冰冷權威。
安敏還在病中,她咳嗽一聲,冰涼的指尖握住梁毅的手腕。
她下意識地扭頭去看梁毅。
梁毅正坐在燈下,手裡還拿著一份檔案。
那擂門巨響似乎只是無關緊要的雜音。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只沉穩地放下檔案,起身。
走過安敏身邊時,梁毅腳步微微一頓,極低的聲音擦過她的耳畔:“沒事,你好好休息。”
安敏坐到椅子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
門被開啟,冷風裹著幾個人呼啦一下湧了進來,腳步聲雜亂又沉重。
領頭的是個生面孔,眼神銳利得像刀子,迅速地在狹小的屋子裡颳了一圈。
“梁團長,打擾了。”
領頭的人嘴上客氣,臉上卻沒什麼溫度。
“我們也是例行公事,理解一下。”
他目光掃過樑毅,還算剋制,但眼神裡的審視和懷疑,毫不掩飾。
這樣的目光,不僅讓梁毅感到不爽,就連安敏都有些想起來趕走他們。
但她沒那個權利。
梁毅只是平靜地頷首:“職責所在,請便。”
得到梁毅這句話,他們點點頭,轉身去一旁。
抽屜,櫃子無一例外,東西被翻動、拿起又放下,發出雜亂的碰撞聲。
領頭的隊長踱著步子,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屋裡逡巡。
他的視線掠過桌椅床鋪,又轉頭看向梁毅和安敏。
雖然沒說話,但壓迫感十足。
梁毅伸過來手握住安敏的手。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安敏身上,沉靜得如同深潭,可那沉靜之下,是無聲的安撫。
“沒事的。”
梁毅低聲說了句,安敏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隊長的手伸向了書櫃上層,隨意地撥弄著幾本薄薄的舊書冊。
安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的手指只是在那些書脊上滑過,並沒有抽出任何一本細看。
拉開下面的櫃門,裡面只有幾件迭放整齊的舊衣物,空空蕩蕩。
他似乎有些意外,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迅速鬆開。
做完這一切,隊長直起身,帶著一絲失望,對著手下揮了揮手:“行了。”
“打擾了,梁團長。”
隊長留下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一行人如來時一般,迅速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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