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傑一家三口被安敏像丟垃圾一樣丟在窮鄉僻壤後,安敏真就一次都沒露過面。
安敏現在都懶得看他們。
看著他們倒黴,哪有自己過清淨小日子舒坦?戶口落在村裡,就成了栓在他們脖子上的鐵鏈子。
想跑?沒介紹信,沒正當理由,門兒都沒有!安志傑和錢雪每天天不亮就得被生產隊的哨子催著上工,頂著大太陽在地裡刨食兒。
沒幾天就曬脫了皮,腰痠背痛,手上全是水泡和繭子。
那間破屋子,下雨漏雨,颳風透風,晚上耗子吱吱叫,錢雪天天晚上哭,咒罵安敏不得好死。
安露的日子也沒好到哪去。
東窪子大隊的“新知青房”是比別處好點,但也就是泥牆瓦頂,大通鋪!
十幾個知青擠在一起,衛生條件差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農活!割麥子、插秧、挑糞……
她那雙穿小皮鞋的腳早就磨破了,細嫩的手掌也粗糙不堪。
當初安敏說好的一切,都是在哄騙她。
那安敏別說幫忙了,她連梁毅的影子都摸不著!
寫信寄到安敏單位,石沉大海。
託人打聽,都說安敏夫妻倆忙得很。
安露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安敏肯定早就知道那些事兒了!
要不然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們還真當安敏什麼都不知道,傻呵呵的被她忽悠。
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了眼睛。
安露咽不下這口氣。
“她!她肯定早就知道那些事了!”
安露猛地起來,臉色煞白,在安志傑和錢雪的破宿舍裡大喊一句。
錢雪正縫補著磨破的褲子,聞言抬頭,一臉憔悴和怨毒:“知道啥事?露露你說清楚!”
“媽!爸!”
安露激動地聲音都變了調。
“安敏她肯定早就知道,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巧,偏偏把我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安敏這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我們在這兒受苦,看我們笑話!讓我們一輩子翻不了身!”
安志傑本來癱在破椅子上唉聲嘆氣,一聽這話,眼睛裡劃過狠厲的光。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為了往上爬做的那些虧心事,想起了錢雪是怎麼上位的。
一股被揭了老底的羞怒和被女兒算計的恨意直衝腦門。
安志傑站起身,一拳砸在搖搖晃晃的破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破碗跳了跳。
“孽障!這個心腸歹毒的孽障!老子饒不了她!”
錢雪更是咬牙切齒,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好哇!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把我們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想讓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讓我們死在這兒都沒人知道!”
“安敏!你好狠的心!”
一家三口被巨大的憤怒和恐懼淹沒,同時也被逼到了絕路。
他們必須報復,讓安敏也嚐嚐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的滋味。
“怎麼報復?”
安露眼神發狠,壓低了聲音:“她跟梁毅現在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連村都出不去!”
錢雪眼裡閃爍著陰毒的光:“出不去,也能讓她不好過!寫信!寫舉報信!往她單位寫!往梁毅部隊寫!就說她生活作風敗壞!”
“虐待老人!破壞軍/婚!對,就說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梁毅的身份,最忌諱這個!搞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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