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安敏這個柔弱的女人身上居然藏著這麼一把兇器。而且拔刀的動作如此乾脆利落。
但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瘸著腿被逼到絕路,兇性徹底爆發:“一把破刀嚇唬誰?!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獰笑著,再次不顧一切地撲上來,目標直指安敏握刀的手腕,想奪下這把礙事的刀。
就在鄭天佑的手即將碰到安敏手腕的千鈞一髮之際。
“砰!”
一聲沉悶的響動撕裂了寂靜的夜空。
不是對著人,而是打在了鄭天佑腳邊的土地上,濺起一蓬塵土。
鄭天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猛地僵在原地,臉上猙獰的表情瞬間被驚恐取代。
他有點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去。
幾道強光手電筒的光束如同利劍般,瞬間從四面八方刺破黑暗,精準地照在他們面前。
光束後面,影影綽綽出現了至少五六個人影。
個個荷q實彈,動作迅捷無聲,已然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為首一人,身姿挺拔如青松,軍帽下的眼神比安敏手中的刀鋒還要冷冽十倍。
正緩緩放下手中還在冒煙的鐵傢伙。
那不是梁毅又是誰?!梁毅的目光掃過安敏,確認她除了外套破損並無大礙後才鬆了口氣。
尤其看到她手中緊握的,自己給她的短刀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讚許。
隨即,那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釘在僵如木雞的鄭天佑身上。
“鄭天佑。”
梁毅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重壓,清晰地穿透夜色。
“你想‘弄死’誰?”
鄭天佑面如死灰,那條好腿也抖得篩糠一般,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梁毅的恐懼超過了一切,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毅沒再看他,冰冷的目光看向旁邊早已嚇得癱軟在地,抖成一團的王老漢:“王村長,你家的‘野豬’,挺會挑地方拱啊?”
王老漢癱在地上,涕淚橫流,連聲哀嚎:“梁團長,梁團長饒命啊!我……我是被逼的!是陳默!是陳技術員逼我這麼幹的!”
“他說我要是不照做,就……就讓我當不成村長,還要告發我兒子以前偷過公糧……我糊塗啊!梁團長饒命!安老師饒命啊!”
“陳默?”
梁毅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彷彿早已料到這個名字。
他抬了抬下巴,聲音不大,卻帶著掌控全域性的威嚴:“把人帶過來!”
他身後兩個如狼似虎計程車兵立刻應聲:“是!”
迅速轉身,朝著村口的方向大步跑去。
安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握著刀的手微微發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看著梁毅的身影,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後怕和巨大的安全感。
但更多的是對梁毅心思縝密、料敵先機的震撼。
原來他昨晚的囑咐,白天的順路相送,以及那句特意拔高聲音的警告,都是織網的一部分。
很快,那兩個士兵就拖著一個拼命掙扎的人回來了。
那人被反剪著雙手,頭髮凌亂,眼鏡歪斜,正是躲在暗處等著英雄救美好戲上演的陳默。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梁毅!你這是公報私仇!”
陳默被粗暴地拖到燈光下,看到被圍在中間的鄭天佑和癱在地上的王老漢。
尤其是梁毅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時,他最後的僥倖心理徹底崩潰……
“你,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