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邊境檢查官

第145章 廢棄水電站,規劃大波鎮!

宋老能從舊時代熬到現在,在無數次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經驗果然深不可測。

不僅聽出來了他的言外之意(即不看紙面資料,只論實際風險),還調動了社群內拓荒兵團老兵的集體智慧,給出的回覆堪稱活地圖+生存手冊。

前幾頁是路線拆解,細緻到每一段路的風險等級:

出城沿舊省道行駛是最優選擇,這是幸福城斥資維護的主線路,由百鬼幫負責看管,路面平整,適合車隊運輸,可直達大波鎮外圍,但最後20公里需轉入縣道。

縣道是第一道坎,路面多處坍塌,感染體與變異獸出沒頻繁,尤其靠近程野圈出來的那個縣城,即“問路縣”廢墟的路段,常有感染體遊蕩,還有變異獸成群結隊的襲擊人類。

最後的7公里鄉道更棘手,全是土路,只要雨天,必然泥濘難行。

再加上臨江若是漲水,這一部分肯定要被淹,到時候開船恐怕都難走。

中間幾頁標註著沿途的高風險點。

問路縣廢墟是頭號威脅,曾是舊時代的縣城,如今成了感染源巢穴。

饒是幸福城如此大力度的多年清掃,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感染源冒頭。

臨江支流的水下藏著另一重風險,從主河道匯聚而來的感染源多潛伏在水底,尤其在汛期,極易突襲水道周邊人類聚居地。

更令人驚喜的是後幾頁,竟完整標註了大波鎮內的具體情況,連程野手頭這份資料都未曾提及。

比如鎮西頭的“家家樂超市”,整體結構完好,承重牆未受損傷,清理後至少能供五百人短期居住。

又比如鎮中心的辦公樓雖有破損,但框架穩固,修葺後可作為臨時辦公場所,甚至頂樓的水塔還能修復使用。

鎮東頭的廢棄糧站有地下倉庫,防潮性極佳,適合儲存物資

這些資訊旁都標註著具體時間,最早的是今年四月,最晚的竟在兩天前。

顯然,天元社群的居民雖不外出,卻從未切斷獲取外界資訊的渠道。

或是從哪個拾荒者口中得來。或是做工時的工友聊天。

這些資訊往常可能沒有大用,但此刻程野問起,便立刻有了寶貴价值。

到了最後一頁,宋老還標註了沿途可能碰到的感染源種類,但或許是顧忌程野的檢查官身份,這一部分寫的很是含糊,並未詳述特徵,想來是怕在程野的專業領域‘關公門前耍大刀’。

“不錯,現在的棘手點恐怕就在於水患了。”

程野越看心越定,並沒有被資訊裡的危險嚇退。

沒意義。

出了幸福城,荒野處處是險地。

那些神出鬼沒的感染源,不像喪屍那樣老遠就能看見射殺,很多是透過變異生物攜帶、水系交換,甚至自然誘發形成的。

就像當下的空霧,誰也說不清這一次又給石省帶來了多少新的感染源。

所以,為了安全去選地點,本身就是最大的誤區。

更該考慮的是,預防這些危險的難度有多大。

“問路縣不出意外,肯定會有檢查官選擇,這裡是幸福城和工業區之間最大的縣城,於情於理都該重建,作為資源中轉站,價值甚至比緩衝區前的衛星城還大。”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太過於擔心來自問路縣的威脅,幸福城的軍團力量大機率也會將這裡當成主要掃蕩目標,真正該擔心的是臨江水患,以及從水系蔓延過來的感染源。”

程野扯來一張白紙,在上面開始寫下關鍵詞。

【水患預警】、【汛期情況】、【河堤狀況】、【水下感染源特性】.

世事弄人。

幾天前張師傅跟他聊起降雨時,他還在擔心躍野庇護所會不會被淹。

現在卻要琢磨,自己選的大波鎮會不會被漲水吞沒。

要不要用第三個機會再問問?

程野略一猶豫,還是放棄了,現在已經沒有餘地換其他地方,六十公里重迭圈內,可選的地點就這麼多。

若真有更優的選擇,等拿到承包資格後再慢慢申請調整也不遲。

除了威脅,還要算重建難度。

按宋老的資訊和資料顯示,大波鎮的地下管網早就廢了。

這在他意料之中,沒了念想,反倒省得後期耗費精力整修。

而且,爛透了也好,換新管網說不定比修舊的更省事,還能按新規劃來,避免舊管線的佈局侷限。

那些舊時代的建築倒是儲存了不少,足以度過艱難的前期。

“就選.大波鎮了!”

程野長舒一口氣,轉頭向小張確認了自己的選擇。

“好的,程檢查官。”小張遞過一個牛皮紙袋,“請您拆開試題作答,另外,這些資料我們需要收回,您是想再看一會兒,還是現在就開始答題?”

變成閉卷考試了?

程野毫不猶豫地接過試題袋:“現在開始。”

拆開紙袋,裡面的試題比預想中更復雜,足足二十一道大題,全是開放式論述,沒有標準答案。比如:

選擇該地點的核心目的與戰略意義,該區域的發展前景對幸福城整體規劃的補充作用,短期建設目標(3個月)與長期發展方向(1年)的具體拆解,如何平衡流民安置速度與防禦體系搭建的優先順序.

但比起現代標書,這些試題又簡單得多,不用精確核算每一分投入的成本,不用挖空心思在預算裡“偷工減料”以增強競爭力,只需把為什麼這麼做、怎麼做講清楚即可。

“程檢查官,您有八個小時的答題時間,下午六點前提交即可。中間有任何需求,隨時吩咐我就行。”小張貼心地補充道。

程野看了眼會議室正中央的掛鐘,剛好是十點過五分。

八個小時足夠他仔細打磨答案了,甚至還能在草稿紙上先打個完整的底稿。

筆尖落下的瞬間,思路已如潮水般湧來。

在選擇目的一欄,他洋洋灑灑地寫道:

“大波鎮的核心價值在於‘低成本啟動’,白水壩修復可解決水電剛需,現有建築(家家樂超市、鎮政府辦公樓)能快速轉化為安置與辦公場所,較從零建設節省至少40%初期資源。其60公里的區位優勢,既能承接幸福城與工業區的輻射,又可作為向外拓展的前哨站,戰略意義在於穩紮穩打,逐步外推”

“短期可依託周邊特有黏土建造燒窯,恢復磚瓦生產,既能解決建材自給,又能為流民提供就業,中期需優先修復河堤,在臨江處搭建兩座橋樑,一座供車輛運輸物資,一座專供行人通行,徹底打通與工業區的直供通道,長期可利用臨江優勢發展漁業養殖,手工,成為幸福城的食物補充點與輕工業支點.”

“有關水患應對,設立三級響應模式,組織人手加固河堤,清理排水渠,開闢水路引導水流導向.”

“.”

草稿紙上的字跡越來越密。

從資源調配到人員分工,從感染源防禦到民眾滿意度提升,每一個問題都緊扣著大波鎮的實際情況,沒有一句空泛的口號。

旁邊坐著的李馬太卻顯得焦躁,抓耳撓腮,寫幾筆就停下撓頭,尤其每次瞥見程野像上了發條似的瘋狂輸出,一張草稿紙寫滿又換一張,嘴角的燎泡都憋紅了。

心裡急的呀,無法用語言形容。

至於會場內其他檢查官,少數三期、四期的老檢查官同樣下筆流暢,思路清晰,幾個二期檢查官則時斷時續,偶爾停下來皺眉思索。

至於一期檢查官,多半對著試題發呆,只能想到哪裡寫到哪裡,字跡潦草得像是在塗鴉。

中午時分,工作人員推著餐車進來,分發加熱好的藍袋營養漿。

儘管味道難喝,但在場沒人抱怨,大多三口兩口灌下去,抹把嘴繼續埋首答題。

誰都知道,這八個小時的筆鋒較量,可能就決定了未來幾年的命運。

窗外的天始終陰著,雨勢時急時緩,敲打著玻璃發出沙沙聲,與場內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倒生出一種奇異的專注氛圍。

程野卻始終埋首於試題,時而停頓思考,時而提筆疾書,直到縷縷金輝透過窗戶,他也渾然不覺。

下午四點半,距離交卷還有一個半小時,他終於放下筆,開始逐字檢查草稿。

確認邏輯無遺漏、措施可落地後,才將要點整理成正式答案,字跡工整。

最後通讀時,他在末尾添了一句:“衛星城的核心是輔助發展,而非與幸福城和工業區競爭。大波鎮的每一步建設,都應以讓流民有處住、有活幹、有盼頭為前提,打造獨特的漁業型手工衛星城。”

寫完這句話,程野輕輕合上試題冊,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湧遍全身。

或許他不是經驗豐富的檢查官,或許在武力與建設上還有很大短板,但這份方案裡的每一個字,都凝聚著他對衛星城建設、對大波鎮最樸素的理解。

不是復刻一座似幸福城這樣的超級庇護城,而是建造一處吸引流民紮根的超級衛星城。

“小張,交卷!”

當試題被收走時,程野才下意識抬頭望向窗外,瞬間愣住.

天,短暫放晴了!

日頭西斜,橘紅色的晚霞正漫過天際,給陰沉了一整天的世界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恰似他此刻的心情,陰雲過境,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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