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邊境檢查官

第143章 亂世野火,資質稽核!

蟄伏,是亂世中保全自身的生存智慧。

自穿越到這片危機重重的廢土世界,程野用了一百多天學會了生存。

在一次次與人心的勾心鬥角中,在與感染體的生死對峙裡,在檢查站東西兩派無聲卻凌厲的角力間.

他學會了太多上沒有的生存法則,也親手驗證了許多曾只存在於幻想中的知識。

他不再是那個困在地球生活圈裡,揹負著無形壓力的普通青年。

也不再是那個戰戰兢兢、唯恐被人矚目的見習檢查官。

在無人注視的角落,在一次次輾轉難眠的深夜,在連劉畢都未曾窺見的暗處,他默默走完了蟄伏的旅程,完成了屬於自己的驟起。

從謹小慎微地低頭行走,到一步步挺直脊背,他終於握住了在這片廢土上站穩腳跟的力量。

但此時此刻,盯著防務通螢幕上的一行行資訊,程野心中卻湧起一股更清晰的不滿足。

他想要的,有了,但遠不止於此。

他想去看看更高處的世界,想掌握那種再不會被任何人威脅的超凡力量,讓自己與身邊的人真正擺脫朝不保夕的枷鎖。

他想建造一座屬於自己的庇護城,不用遵循舊有的規則,不必向妥協低頭,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運轉,讓文明的火種能在更安全的土壤裡紮根。

他場帶來劇變的災難背後,那道神秘的巨物究竟去了哪裡,是消散了,還是去到了宇宙的盡頭影響了下一個文明,甚至可能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繼續注視著這片破碎的大地。

他更想明白,這場收集文明資訊的漫長旅程,終點站究竟會在哪裡。

而他自己,又將在這趟旅程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程野按下鎖屏鍵,將防務通放在膝頭,靜靜坐在床邊沉思。

一如一百多天前,剛穿越到這裡時,他也是這樣坐在床邊,望著陌生的房間,思考著未知的前路。

哪怕中途有過畏懼,有過萌生一死了之的瞬間。

但他卻從未真正恐懼過“穿越”本身,從未自暴自棄,更未曾歇斯底里。

舊時代的秩序已經破碎,新的規則尚未完全固化,每一寸土地都在等待被重新定義,每一個靈魂都有機會撕開命運的裂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任何時候,能比坐在這裡,在這片廢土上實現理想、兌現人生價值更“簡單”了。

思考了一陣,程野起身,拉開桌子下的抽屜,從防潮隔層裡摸出一支捲菸。

這是李長風那天夜裡,遞給他的那根菸。

它代表著李長風的過去,裝著他未竟的理想,也藏著他深埋的野心。

那晚他沒有和李長風一起吞雲吐霧、互訴心聲。

是因為那時的他,還看不清自己的過去,更摸不透未來的方向。

但此刻。

啪嗒。

打火機竄起一縷青焰,臥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火苗忽然驚醒,圓溜溜的眼睛條件反射地看向程野手中的火焰。

但讓它有些陌生的是,這位大朋友眼中正翻滾著一股從未見過的情緒,像記憶裡那座被天火點燃的高山,熱烈得幾乎要爆發出來。

它吱吱的叫了兩聲,卻見大朋友拉開凳子,坐在了桌邊,深吸一口捲菸。

辛辣的煙氣嗆得喉嚨發緊,他卻沒有咳嗽,只是眼神更亮了幾分。

隨後,他像是身旁有人似的,開始自言自語:

“我是個普通人,是個孤兒。成長過程裡沒得到過太多關注,所以拼命想證明自己不凡,想被人看見。後來我做到了,成了頂級學府的學生,成了同齡人眼裡‘厲害’的人。”

“可我沒覺得多興奮,因為我知道,一旦踏出象牙塔,前半輩子的努力大機率會慢慢縮水,我又會回到無人矚目的平凡裡去。”

他頓了頓,指尖捻著菸頭,“但我不甘心,我一直都不甘心,不甘心在平凡裡悄無聲息地死去,更不甘心自己的一輩子什麼都沒能留下。”

“沒有被人記住,沒有改變什麼,沒有被他人真心實地的認可,沒有經歷任何一次真正意義的活著。”

“所以穿越到這裡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是上天給了我一次不再平凡的機會。”

程野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篤定,像在對自己宣誓。

伴隨著菸頭的火光隨著吮吸明明暗暗。

一團火,也正在他的心中灼灼燃燒。

但這一次,不再是被劉畢教育到破防的憋屈之火,也不是看不到前路而迷茫的彷徨之火,更不是擔心性命被人隨意奪走的不甘之火。

而是野火!是燒不盡、吹又生,能在絕境中燎原的野火!

是野心之火!是敢向天地問邊界,敢向命運揮拳的野心之火!

“李長風,我們註定不是一條路,我想要一路往上攀爬,直到頂峰。”

“我是.決定文明邊境,到底在哪裡的程檢查官!”

“現在不會忘記,以後更不會忘記!”

他抬手,吊墜自動浮現在掌心被舉到眼前,透過模糊的紋路望向窗外。

長舒的一口氣裡,帶著積壓了一百多天的沉鬱,消散而空。

窗外的雨聲越發響亮,密集的雨絲敲打著玻璃,像無數隻手在叩問著什麼。

寒意穿透窗縫鑽進他的脖頸,順著面板蔓延開來,卻絲毫澆不滅他心頭的烈焰。

人的成長,往往在某個瞬間完成。

那些過去看過的書、學過的知識、接收到的無序資訊,會在這一刻突然沉澱、發酵,最終轉換為滋養新生的肥料。

而此刻,他聽見了屬於自己的、即將破土而出的聲響。

中央檢查站。

站務樓。

這是中央站唯一一座傳承於舊時代的建築,也是整個檢查站的核心公務處理點。

其始建於舊時代千禧3年,距今已有過百年曆史。

五層高的樓體像一位沉默的老者,承載著這片土地的興衰更迭。

歲月曾在牆面上刻下無數痕跡,炮火灼燒的焦黑、雨水沖刷的溝壑、風沙磨出的斑駁

這些痕跡被一層又一層油漆覆蓋,卻始終藏在深處,默默見證著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與離去。

從程武開始,到如今的丁以山,檢查站歷任站長共有六位。

其中,在理想派主導時期的五年裡,先後有兩位總站長殉職犧牲,還有一位在理想派失勢時選擇悄然離開。

這四位站長的名字,如今都鐫刻在站務樓進門處的迎客牆上,供每一位進出者瞻仰致敬。

而剩下的那一位,則是幸福城檢查站歷史上最特殊的存在。

里根卡爾之前的倒黴蛋,肖順天。

他是唯一背叛了幸福城的檢查站站長,也是大開拓時代狂潮下的畸形產物。

在權力、力量與資源的漩渦中,這位曾經的理想主義者逐漸迷失,最終淪為慾望的傀儡。

被裡根卡爾斬殺後,他的名字並未被徹底抹去,卻也從未出現在迎客牆上。

其“歸宿”,是正門口那尊跪著的石雕。

雕像通體黝黑,人物低著頭,雙手反綁在身後,姿態卑微又扭曲,彷彿在永恆地懺悔。

每逢檢查站召開大會,這裡總會上演一場心照不宣的“儀式”。

所有人經過雕像時,總會下意識地拍一把它的頭,或是踢一腳它的膝蓋,甚至有人會啐上一口。

以此證明,自己的理想尚未被權力腐蝕,自己的信念尚未被慾望吞噬。

“這可真是不比秦檜的待遇差啊”

程野披著雨衣走進站務樓,將沾著些許還未消融冰片的雨衣脫下,遞給門口的工作人員處理。

隨後他抬手拍了拍肖順天雕像的頭,還有點熱,也不知道被哪個人剛剛證明完忠心。

隨後,他轉身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去,目光掠過牆壁上的一幅幅畫像。

基本都是檢查站的大事件,從初創到現在,程武的臉龐足足持續了一層半,直到二樓快到三樓才切換為第二任站長。

站在樓梯口,程野調整呼吸。

雖然不知道首次基建會議丁以山安排了多少人參加,有多少東人,有多少西人,但想來必然是一場嚴格的篩選。

就像鐵飯碗上崗前的層層考核,或許先有筆試,再經幾輪面試,最後還得透過小規模測驗才能脫穎而出。

畢竟這場遷徙者安置的大事,對檢查站而言既是機遇,也可能是毀滅。

做得好,檢查站就能將權力穩穩地延伸到外城,真正掌控發展的主動權。

做不好,那下一個跪在門口的雕像,說不定就是丁以山了。

上到三樓。

這座從舊時代傳承下來的大樓,看樣子以前就是政務中樞。

整個三層都是會場,氣派程度遠超檢查站改造的大劇場,木質地板被打磨得鋥亮,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松節油的混合氣味。

“程檢查官,這邊請,那裡是後門。”

江川的聲音從側方傳來,程野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抹淺笑。

“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

“是嗎?”程野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可能是因為這種鬼天氣不用執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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