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火速避開他這一砸,冷清的眉眼間,遍佈冷嘲之意。
“你還敢躲!”皇帝敞著衣領,推開偎在身側的胡姬美人,眼裡噴著火星。
太子面無表情微微傾身,行禮,“見過父皇。”
皇帝年過五旬,色令智昏,一張平庸且滿布倦意的臉上,此時正一臉怒容。
反觀其崽,跟他完全不似親父子。
太子的相貌完全傳承自殷皇后,尤其那雙如出一轍的鳳目,每每看人時,其中總散佈著漫不經心的冷誚,讓人瞅的無名火起。
殷皇后之美,天下聞名。
太子便完完全全拓下母親這份美貌,修榮玉致清雋出塵,且眉目間還多了千般從容淡定。
此時雖一身風塵僕僕之態,但長身玉立從從容容往那一立,眉眼間滿是冷寂嘲弄。
皇帝瞧著好大兒這樣,就無端端想發火。
面見君王不修邊幅,不束冠不沐浴!瞧這半溼半乾的衣裳,袖子還沾了塊不知什麼黃泥巴汙漬!
皇帝抄起個杯子又朝太子砸去。
太子都習慣皇帝這一天天的砸鍋摔盞,所以他側了側身,就避開那一砸。
“還敢躲!”
“搞笑,說的您好像哪次能砸中一樣。”太子譏嘲滿滿出聲。
明乾殿內眾僕,雖早已習慣父子倆這副相處模式,卻依然嚇得瑟瑟發抖,低垂腦殼匍匐在地。
“你這逆子!正事不幹,見天不見蹤影。”
“明乾殿內外都積水了,也沒見你帶人前來關心一下朕!”
“父皇您知道麼?您最疼惜的兒子晉王,昨日辰時在西山郡起兵了!”
皇帝瞳孔驟縮。
西山郡的事,太子隔一晚就收到?這代表什麼?這代表什麼啊!
眼前這兒子的勢力,難道已遍佈大江南北,甚至無孔不入?“不可能!你休要信口雌黃。鐸兒為何無端起兵?”皇帝大手一揮,絲毫不相信。
太子眉眼冷淡盯他一眼,忽而笑了。
太子的笑,跟她母親如出一轍,皇帝瞅一眼便覺出奇的憤怒!他母親平日裡就如此,每每瞧見他都冷嘲熱諷笑著,彷彿他是溝渠裡爬出來的陰暗鬼祟之物,鳳目中飽含蔑視。
“你笑什麼?”
“我有笑麼?”
“你就是笑了!!”
一眾宮人哆哆嗦嗦趴伏在地,頭都不敢抬半寸。
兩父子對話有幾分可笑,但誰也笑不出來。
“你是不是曉得鐸兒起兵緣由?你說!”
太子挑挑眉,“父親,你因?”
“你說!!!”
太子微微發笑,“我把四哥母親、外祖、舅父的腦袋,全都派人送了過去。”
“據說當時他發瘋似的砸了書案上所有東西。”
皇帝目愣口呆瞪著眼前的兒子,以為自己幻聽,甚至認為太子瘋了。
“你,你說什麼?”
太子緩步走上寬寬階梯,抬手撩起垂落在側的珠簾,隨意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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