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瞧您這表情,如此僵硬作甚?我又不會平白無故打你們。來,衝我笑一笑!咱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依然是好朋友嘛。”
梁廣扯動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幾分的笑。
抱頭蹲在地上的幾名差役,頭都不敢抬一抬。生恐觸怒精神有問題的小姑娘,一不留神就被嘎掉。
毛鬍子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何況旁邊還躺著個手臂骨寸寸骨折,倆撞牆吐血重傷昏迷的同僚。
這三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命苦,慘的不要不要。
尤其那位手臂骨被外力掰斷的傢伙,估計往後餘生都完球。
梁廣算算人頭,倒抽一口涼氣。
四十五個解差,大裂縫死倆,狗子、強子、毛鬍子花樣死法都沒了,剩下還有三人重傷昏迷,不知能否清醒。
餘下能用的,僅有三十七人。
這路程估計才走百分之一,解差卻損失慘重。
為今之計只有先蟄伏下來,決不能再惹怒眼前這煞神。
至於過後,辛家六丫頭的古怪情況,肯定要往上報,等到橫縣聯絡那邊府衙,再讓他們派人回京說明情況。
屆時,京中定會派人過來增援,就能撥亂反正迴歸正途。
梁廣思及此,臉上扯出一絲假笑,“還請姑娘高抬貴手,先前都是我們誤會啊。”
“姑娘武藝這般高深,若想逃,早帶著父母家人逃了,何必還等到今日是吧?都怪毛鬍子他們沒了解清楚情況,便過來喝五吆六咋咋呼呼,驚了姑娘及您家人,還望多多見諒。”
辛念笑呵呵攙扶梁廣起身,彷彿先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梁大人真會說話,我愛聽。就喜歡跟梁大人這般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大人對話。”
她隨意踢了踢歪在地上了無聲息的毛鬍子,“這個,還請大人幫忙料理。”
“好的好的。”梁廣此時根本不敢計較她態度如何,只一味點頭應下便是。
辛念笑眯眯幫梁大人整了整衣袖,將一枚極其微小的錄音別針夾在大人衣袖內。
梁大人嚇得急忙縮回手,如避蛇蠍。
辛念小手微頓,抬頭衝他客套笑了笑,“大人您不是怕我吧?”
梁大人有點想哭。
尼瑪你這模樣,誰看了心裡不害怕哈?
你一手血糊糊,還幫人整理衣服,梁大人現在只覺渾身上下都不得勁,衣領衣袖上都沾了毛鬍子的血。
但他還得維持那份假笑,嘴角像開了個口子,“不,不會,怎會呢?六姑娘瞧著便麗質天生冰雪聰慧,豈,豈會讓人感覺害怕?”
辛念突如其來歪過腦袋嘿嘿一笑。
這笑聲真讓人毛骨悚然……
流犯都靠兩邊貼著牆,乖乖坐著,大氣不敢吱一聲。
“梁大人,你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好會夸人呀,我愛聽。”辛念看上去心情極好,笑眯眯衝他揮揮小爪,“去吧。”
梁大人四十來歲鐵塔一樣的漢子,被小姑娘說小嘴抹蜜,黑黢黢的臉有些發青。
但他能說啥?啥也不能說啥也不能幹,一個兇狠眼色瞄向幾名解差。
那幾人連忙一骨碌爬起身,拖拽著倒地上的死傷同僚,趕緊往窯洞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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