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三五成群聚一起,就那老頭獨自一人翹著二郎腿靠樹上,後背像有蝨子咬,一直擱那蹭樹,瞅著哪有啥高人做派,就是個猥瑣小老頭兒。不遠處還站著兩名年輕人,估摸就是老頭倆徒弟。
給老頭遞去半個糙米餅子,被老頭嫌棄地直襬手驅趕。
那倆徒弟還挺孝順,竟跑去辛婉晴那邊,掏銀子給他們師父購買芝麻燒餅。
辛婉晴猶豫片秒,轉頭看了眼老爺子,掏出一小包東西賣給二人。
又過一會,徒弟一忽然跑到她們面前,朝辛念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辛念滿臉寫著莫名其妙,瞅瞅自家懵逼臉的娘,又瞅瞅老頭的徒弟一。
“你有啥事?”
“姑娘您好。家師說姑娘面相極好命中帶貴,貴不可言,往後路上必會得姑娘襄助,特囑咐小的將這包食物贈予姑娘,結交一二。”
辛念沒接東西,問號臉盯著對方。
徒弟一也不尷尬,將東西塞到一臉懵的謝寧藍手中,施禮告辭。
“閨女,這不是他們剛從辛婉晴那買的吃食麼?咋反手贈你了?”
辛念眯眸朝老頭投去一眼,後者像是很高興認識她似的,抱拳咧嘴一笑,又朝她晃晃手裡的芝麻餅。
“這老頭啥情況?是想主動結交你?”謝寧藍生出幾分緊張,“該不會被他看破什麼吧?”
“他能看破個p。”辛念取過謝寧藍手裡的小包東西,拆開看了眼,裡面包著五個芝麻餅,另有半隻燒雞。
她挑挑眉,藉著揹簍遮掩,將東西扔回凝珠儲藏。
老頭願給,她就敢拿,存點是點,不拿白不拿,蚊子腿再細也是肉。
板車上一些不易存放的吃食,她先前也藉著揹簍扔進去不少。
辛念暗暗計算過,撇開昏迷不醒的大哥,如今備存的食物勉強夠他們一家飽餐七日。
若真有天災降臨,這點糧食肯定遠遠不夠。
她現在完全打不開以前的儲存空間,故而緊迫感十足,需要儘快收集到一批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辛文遠那廂伺候完大兒子喝水,解差就開始給所有人身上套綁鎖,吆喝眾人動身。
不少人都頂著大太陽直接躺地睡著了,被解差們伸腳踹醒,個個怨聲載道唉聲嘆氣。
“動身動身,之後幾天都沒驛站休息,得儘快趕路,日落前趕到最近的水源旁落腳。”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走不到水源,都渴著。”
“打起精神來,休息這麼久,莫露出一副軟腳蝦模樣。”
眾人倒倒歪歪趿著鞋行走,本就是草鞋容易爛,走路再不多加註意,一些人兩天就把鞋底磨穿,赤腳走路更加艱難。
謝寧藍現在已習慣這些鬼哭狼嚎,反正只要一趕路,就跟唱衰曲似的,此間罷了那登場。
不知大房那邊是如何跟解差打的交道,一上路謝寧藍辛念就發覺,辛婉晴騎來的那匹馬,如今已挪到梁頭屁股底下。
背來的兩簍東西,也被解差收繳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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