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徐徐鋪開,立於虛空。
仙人醉酒,日出雲海。
霞彩萬丈,皇都方圓五千裡,盡沐霞光。
重傷者傷愈,沉痾者自痊。
損毀的建築自然修復,死去的黎民又再次復甦。
喵~
籲率率~
畫中的白貓和黑驢在遊走,以慕晚清等人為模特畫制的醉酒群仙也運動了起來。
那黑驢踩出了一片星空,將畫卷的一小部分染成了黑色,但反而顯得更有意境。
星斗分佈似乎呈劍形,如一巨劍垂霄。
白貓跳上了黑驢的背,醉酒的群仙排布成陣型,似乎在誦經,又似乎在奏樂。
天穹之上,祥雲結綵,仙音浩蕩,沛然入耳。
無論地面上的人此刻是迷惘,惶恐,震驚,亦或者激動,澎湃。
在仙音入耳的這一刻,無比清淨,神態安寧。
任你合道至尊,還是無名小卒,都同一靜坐,靜聽仙音,連慕晚清這個名義上的“主人”也不例外。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痾能自痊,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昇仙都~”
威嚴逍遙的大道之音灌耳,這方圓五千裡無論修士凡人,無論仙獸靈植。
都恍如得授了一卷無上道經,各有所悟。
待仙音消退,畫卷再次回籠,人人顯出醉態。
若有所悟,但仔細一想,又毫無所得。
如幻夢遊仙,醒後久久悵然。
眾生大怖~
藥魔薛陵游回過了神,率先從醉態中醒來,面色驚懼。
他觀察著旁邊的慕晚清,等到她再醒來時,連忙問道:“陛下,剛才這畫卷······是怎麼回事?”
慕晚清低頭,端詳著已經回落到自己手中的畫軸,搖頭不語。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前輩隨手所作的墨寶與畫作,威能總是這麼驚天動地,又出人意料。
“那······鎮嶽劍宗的那些人呢?”薛陵遊感覺後背有一股極其陰涼的寒意。
三千多劍修啊,算上掌教和十五個長老。
還有一件仙寶。
十六個合道至尊加一個仙寶,返虛級的大能約有六百之數,金丹元嬰更是數不勝數。
這麼一股龐大力量傾巢而出。
就是他們沉星教恐怕也得覆滅,合道或許能逃出去,但西荒的基業是絕對保不住的。
就這麼一股能橫掃青玄的頂尖勢力,屹立於青玄之巔數萬年的劍道大宗。
三千多名精銳至尊,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連那件仙寶都化成了齏粉。
這是多麼聳人聽聞的一件事啊!
一卷畫軸,甫一鋪開就讓一件仙寶化成碎片,三千多大修直接蒸發,連個響都沒聽見。
這三千人到底是死了,還是入了畫被永久囚禁了?
薛陵遊不敢再想下去了。
萬幸玄野關那天,出手的是墨寶,而不是畫軸。
這幅畫可是鎖定敵我的。
那天要是攤開的是這一幅畫,哪裡還有什麼西荒五魔,北蠻三妖。
蠻荒之地還能不能有人存在都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