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繼續探聽一下,看慕晚清知不知道這三千多鎮嶽劍修的去向死活,但話音未落,他就閉嘴了。
他竟然記不住齊悅溟的長相了,回憶裡連整個鎮嶽劍宗的記憶在模糊。
剛才那三千多人,有名有姓的大修,他都是相熟的,不可能連面容聲音都開始模糊記不住。
薛陵遊神識掃過皇都。
果然,不少凡人都開始困惑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丹天人以下的修士武者,對鎮嶽劍宗驟然攻城一事,毫無印象。
薛陵遊還探查到,在皇城郊外,有一對劍修師徒正在交談。
那築基的劍修弟子在反問他的師父:“師尊你老糊塗了嗎?五佛六宗三聖地,哪來的什麼勞什子鎮嶽劍宗?這靖國不過如此,怎麼可能對抗五佛六宗?你走火入魔了?”
金丹之上,記憶仍在,但是,對相關的人物和事件都極其模糊。
也記不住因由。
這太恐怖了。
也不用找慕晚清打聽這群人是生是死了,絕對死透了,從因果根源上徹底給死透了。
金丹以下的視野記憶裡,鎮嶽劍宗從未存在過。
薛陵遊沒來由的慶幸起來。
還好投降了,還好投得早。
那個上界下來鼻孔朝天的業蓮子,只怕還不知道,她面臨的將是怎樣恐怖的對手。
跟著這個不到二十的小丫頭片子,不寒磣。
僅憑這一幅畫,這個小丫頭,能讓整個青玄界都圍著她轉。
這到底是怎樣驚天動地的機緣?
薛陵遊沒來由的鼻子一酸,他連嫉妒也不敢。
他不確定慕晚清背後的存在,對她到底怎樣的態度,但無論如何,凡有一念之差,那位存在恐怕都感應得到。
如此恐怖的仙寶都賜給她了,還有一幅墨寶。
薛陵遊不再思考這位存在到底要做什麼之類的深奧問題。
他只知道,把眼前這位小丫頭片子服侍好,他將前途無量。
數道流光閃過,是前往天外征戰的血魔蠻王等人回來了。
他們的神態同樣有趣,看來即便在場外同他們那幾個老對手交戰,帶來的震撼也是一樣的。
誰都清楚這一幅畫展開出現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這種威能,只存在於離奇的幻想話本里。
但現在,有人將這種幻想給實現了。
薛陵遊玩味地笑了一笑,不知道他們在天外看到自己的對手突兀的化成白雲,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血魔鄧封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那本不應該出現在合道高手身上的生理特徵,此刻卻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這幾個人的姿態越發伏低了。
“老奴無能,令陛下陷入苦戰,還請責罰!”鄧封率先跪地,額頭撞擊地板的聲音很響。
“我等無能,令陛下身陷險境,還請責罰!”
其餘人有樣學樣,異口同聲。
慕晚清睜開雙眼,她也堪堪才穩固了記憶。
她也受到了記憶消退的影響。
若不是晉升天人,恐怕對剛才的大戰,也是一點也記不住了。
難怪在山上,呂前輩苦心竭慮的為自己等人提升實力。
武道天人在前輩的棋盤上,也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啊。
哎,還是得提升實力。
她定了定神,面色平靜,寶相威嚴:“都起來吧,事情還多,你們大可以將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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