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屋內,張虞察覺到身側的空蕩,下意識往身邊探了探,床榻暖和,餘香猶在,但佳人已不在身側。
“醒了?”
張虞所尋的佳人已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見床榻上的動靜,問道。
“醒了!”
張虞睡眼矇矓,問道:“今怎起得這麼早?”
佳人臉頰微紅了下,說道:“這幾日起得太晚,今後需要早起。”
距二人的婚禮已經過去了六天,在這六天裡除了需要外出拜會親友外,正值年輕的張虞,與初嘗肉味的王霽,不知廝混了多少次。尤其在宅院無尊長的情況下,在張虞的蠱惑下,王霽早早解鎖了許多新的體驗。
因操勞過度,王霽每日起得都晚,反而張虞為了保持武藝,會早起練武。今日王霽的早起,算是破天荒了。
張虞從榻上起身,隨手披了身外袍,見到王霽在畫眉,隨即湊了過去。
張虞端詳佳人的柳眉,笑道:“需要為夫畫眉否?”
聽到畫眉二字,佳人似乎想到前日所發生的荒唐事,瞪了眼張虞,紅著臉說道:“某要搗亂!”
用石黛畫完眉角,王霽瞧著鏡子裡精緻的眉毛,得意地笑了笑。
感覺到張虞的手愈發的不安分,王霽將其手從內衫裡抽出,問道:“夫君與我成親已有六、七日,算上夫君迎婚日子,在晉陽待了半月,不知準備何時前往左城理事?”
張虞半靠在胡榻上,牽著王霽的手,無奈說道:“我自上任以來,已有數月,而那王柔尸位素餐,久無委職。知我成婚,讓我多呆幾日,莫要著急前往左城。”
“我今前往左城,與其在那空度時間,還不如在晉陽多陪夫人。”
王霽坐到張虞身側,問道:“夫君既言,今至左城空度時光,何不如從元常兄所言,夫君早謀出路,招募兵馬,另選駐地?”
頓了頓,補充說道:“雖說王柔尸位素餐,但其卻是你我世叔。濟安如能謀得出路,且不與王柔所為相背,以他與父親關係,應會同意濟安所請。”
張虞沉吟幾許,說道:“駐地及今後謀略如何,容我思量一番。”
見張虞不給自己答覆,王霽臉色正了起來,說道:“夫君今在晉陽,如何能知何地便於駐紮?且又怎知王世叔無要任委於你?”
“當下夫君荒廢多日,還需早些前往左城。”
張虞眉目微蹙,問道:“你我成婚才過六日,我若今時前往左城,那殊嵐將如何是好?”
王霽神情嚴肅,說道:“我幷州女子可無夫君在家!”
“夫君若是前往左城,我將收拾行李,與參合塢聯絡,前往塢中居住,斷不會讓夫君為我而憂。”
張虞神情透露著不理解,他不明白王霽變化為什麼這麼大,成婚沒多久,便催促他趕緊前往左城!
“我再陪你三日,三日之後,我往左城任職如何?”張虞說道。
王霽搖了搖頭,說道:“恐三日之後,我捨不得夫君離去!”
聞言,張虞哭笑不得,說道:“夫人既催我前往左城,又捨不得我離去,不知是何道理?”
王霽靠在張虞懷裡,柔聲說道:“夫君有言,今鮮卑內亂,二國並立,是為立功之時。今若因我之故而讓夫君錯失機遇,妾將有愧於夫君。”
“錯失良機?”
張虞若有所感,感慨了一聲。
自他從雒陽歸鄉以來,時間過了近半年,而他除了娶王霽之外,似乎並沒做了太多的事。
當下時值八月,距離明年僅剩三、四月,很快便要至中平四年。若他記得沒錯,距離漢靈帝去世已沒多少時間了。若不努力建功立業,積累更多的資源,又將如何迎接亂世呢?念及於此,張虞心中充滿了危機感。畢竟他的身份可不像袁術、袁紹、曹操、公孫瓚等人,公孫瓚的家世雖不及其餘三人,但卻常年在幽州,積蓄了深厚的力量。
而二袁、曹操三人出身於擁有頂級政治資源的家族,他們一旦開啟局面,他們周圍的資源將會蜂擁而至。張虞若想與以上這些人抗衡,必須擁有相應的資本。
時不我待,歲不與人!張虞摟住懷裡的佳人,親吻了下臉頰,感慨說道:“今日若無夫人這般言語,虞恐沉迷於過往些許成就。往昔之事已是歸於過往,當下需看今時之所為!”
振作了下,張虞從胡榻上起身,果斷說道:“明日我前往左城,自尋出路,另找駐地。”
“夫君英明!”
見張虞這般意氣風發,王霽眼角笑得彎了起來,說道:“待夫君離晉陽之後,我便拜會父母,前往參合塢居中,以免有塢人不滿夫君!”
瞧著這般賢惠發燒的佳人,張虞暗感自己慶幸,自己不僅娶得嬌妻,更是娶到賢妻。若無王霽言語提醒,張虞不知會在晉陽空度多少時光?
在夫妻膩歪間,卻聽見庭院裡似乎有聲響。張虞讓王霽先行換衣,自己則先行出屋,瞭解下屋外所發生的情況。“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