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正月。
隨著斬捕胡虜,降服柯比二事的傳播,張虞之名已是響徹雁北。
在郝昭的監督下,呼衍賀將女兒與左南部戶籍一同送上,並且將部落中所藏的百家漢人遣送與張虞。
百家漢人約五六百人,另有出塞所得百餘名漢人,張虞並未將這些交還於平城,或是說送往參合塢,而是將漢民交於酈嵩,準備等日後北上參合陂,從事生產鹽的工作。
除呼衍賀之外,雁北烏桓諸部不用多說,得知張虞的戰功之後,紛紛主動前來拜見張虞,並或多或少獻上牛羊、馬匹,以來交好張虞。
至於無臣氐得知楊贊索要被他所隱匿的胡寇,二話沒說,主動送上門,並將劫掠的漢人原籍遣送歸鄉。
楊贊手段狠辣,斬殺劫掠漢婦的胡寇,懸其頭顱於東門,以來威懾周圍胡寇。
在軍功與厲法下,雁北胡人肅靜,不敢輕犯漢人。且近塞鮮卑已是不敢入塞,尤其當‘雲中義從’旗所經之處,鮮卑騎皆避之。
而幷州刺史張懿得知張虞所立戰功,以及雁北肅清之事,欣喜不已,督促雁門太守王澤送酒肉與張虞所部,以為犒勞張虞所部兵馬。
而張虞的上級中郎將王柔,見張虞立下大功,並分給自己籌謀之功,為之大呼張虞夠意思,為了以表感謝,不惜從左城運了大批物資與張虞。
得益於各方送來的輜重,張虞與眾人在平城度過新年,其間酒肉不缺,倒是讓不少將士長膘了。
其中輕、重傷的將士在醫師的調養下,傷勢陸續痊癒。重傷而活者僅佔數目的半數,輕傷而恢復者十之有九。除去因傷勢無法從軍作戰者,今雲中義從兵僅有五百三十幾人可用,兵馬損失高達30%。
但幸運的是,這些經歷出塞惡戰的將士已是可稱為老兵,若再歷練幾番,雲中騎可堪稱為精騎。
因兵馬不足,張虞在雁北招兵,並直接從左南部裡募騎百人。而呼衍賀為感謝張虞分參合陂的鹽利於他,選雄壯者百騎為兵,並將頗有勇力的二兒子呼衍樂送至張虞麾下。
平城內,張虞身著戎服,將騎弓與戰馬交於左右。
“你便是呼衍樂?”
“正是。”
呼衍樂收起震驚的神情,恭敬答道。
自張虞名震雁北起,關於張虞騎射的水平眾說紛紜,或有言神射手,或有比之為射鵰手。呼衍樂在見面之前,多以為是漢人的吹噓之語,今日親眼得見驚人的射術,實在令人驚歎!
“伯安,將備好的皮甲拿來,看看呼衍騎率是否合身?”張虞吩咐說道。
“諾!”
張虞與呼衍樂尋了塊空位坐了下來,說道:“你雖為我內兄,但在軍中需以職務相稱!”
“你所率之騎為左南部騎,或許會有同部情誼,但在軍中以軍法為先。若觸犯軍法,休怪法前無情了!”張虞提醒道。
張虞的內兄實在多,除了王晨、酈嵩外,今因納了呼衍玉還多了呼衍家兄弟。
但對於張虞而言,酈嵩與自己從小長大,在信任度上酈嵩屬於他的心腹。而與呼衍家的關係,更多在利益上互相利用。今讓呼衍樂出任騎率,更多是針對呼衍賀的示好所給予的回應。
“嗯!”呼衍樂點了點頭,應道。
很快孟寧之捧著皮甲而來,而呼衍樂穿甲之後,舒展了身形。
張虞見其頗是合身,笑道:“既有了甲,弓、槊、箭等物如有缺失,可去府庫裡尋。”
“多謝校尉!”呼衍樂神情頗是興奮,拱手說道。
呼衍樂離去之後,張虞收起神情,回到縣衙後院坐下,手指輕點案几,思索著自己眼下情況。
今按腳程而言,軍報應到了雒陽。而他透過書信聯絡,大概瞭解了以他的功績,依照東漢的軍功制會受封什麼爵位。
斬首七百餘級,降服敵酋軻比能歸附,起步是亭侯,更為富庶的都亭侯都有可能。
能升遷什麼官職,張虞暫時不知,畢竟他太年輕了,且從仕經歷也少,若非軍功扶持,今時輪不到他升遷。但張虞觀察猜測,因他在雁門建功,朝廷應該會讓他繼續坐鎮雁北。
若他繼續坐鎮雁北,手下兵力應能擴充,且參合陂的鹽池在今年開始生產之後,將能為他提供大量錢財。
進入正向反饋之後,他將能在雁北紮下根基。待天下生變,他將大有可為!“夫君,水燒好了!”
呼衍玉步履輕盈而來,在張虞身側細語了一番。
“好!”
張虞應了聲,便摟住少女柔軟的腰肢入屋。
屋內,侍女往大木桶裡新增熱水,呼衍玉親自試了下水溫,見水溫合適,便幫張虞脫下戎服。張虞俯視著屈膝口侍自己的呼衍玉,嘴角不由輕輕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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