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與權利,真是個好東西!
它能讓狡詐的老虜送上美豔的女兒,並讓其乖乖服侍自己,縱有不甘又能如何?自己若願隨時可以更替首領,換上其他遠親近支上位。
見呼衍玉忍不住嘔吐了幾下,張虞如撫摸小貓般,輕柔的撫摸了幾下美人的黑髮,而後先行坐入木桶。
呼衍玉換上輕紗,露出朦朧的軀體,坐入了桶中,幫助張虞擦洗身子。
“啪!”
“啪!”
很快,屋內便傳出水花飛濺之聲。——正月二十三日,雒陽。
因是新春之後,雒陽宮中熱張燈結綵,雖說宮殿間奢華,但宮宇中所透露出的暮氣,暗示著國力的漸衰。
“陛下!”
侍郎捧著軍報趨步而行,欣喜說道:“幷州捷報,護匈奴中郎將上報!”
劉宏將筆放在山架上,問道:“幷州有何捷報?”
“稟陛下,十二月,因鮮卑胡南掠平城,勾結郡內烏桓,……護匈奴副校尉張虞率本部八百騎出塞,與鮮卑賊酋軻比能惡戰兩場,斬捕胡虜過當,約八百多人。至此,賊酋敬畏我朝,遂向張虞歸附!”侍郎回報道。
“彩!”
劉宏從席上而起,拿過軍報瀏覽了下,忍不住喝彩了聲,笑道:“中郎將有謀劃之功,而張虞膽略非凡,竟敢出塞擊胡,立得少有之功。”
見劉宏這般開心,陪侍在左右的張讓雖不滿張虞立下功勞,但今只得識趣陪笑,說道:“新春捷報,奴恭賀陛下!”
“恭賀陛下!”服侍在身邊的官吏應和道。
揮了揮手,劉宏收起笑容,問道:“斬首數目真假如何?”
“報陛下,所得胡虜左耳今已送至雒陽,經過幷州專人核驗,故胡虜之耳不敢有假!”侍郎說道。
“陛下是否派人再驗一番?”張讓不懷好意,問道。
“不必了!”
劉宏負手踱步,沉吟少許,說道:“讓三公與尚書檯諸卿根據張虞軍功封賞,不可寒了功臣之心。”
說著,劉宏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若朕無記錯,張虞本為鄭縣令,因王允之事入獄,後又上疏求鎮邊疆。”
“陛下好記性!”
侍中楊琦笑道:“張虞出生雲中,少有驅胡之志。因陛下慧眼識才,得以坐鎮雁北。今驅胡護塞,立下軍功,皆賴陛下用人以賢。”
劉宏得意笑了兩下,說道:“張虞捨身入獄,無視中原富貴,而至邊塞苦寒之地任職,其性情質樸,是乃少見!”
“今至邊塞建功,可謂人盡其才!”
“陛下英明!”眾人稱頌道。
雖過了快一年時間,但劉宏依稀記得張虞。畢竟主動進監獄坐牢之人,世間上都沒多少人!眼下張虞立下軍功,讓往昔的記憶再次湧來,讓劉宏想起了張虞。而今劉宏得意於張虞乃是他所賞識之人,若非他批覆張虞的請求,張虞豈有今日之功?
經尚書檯與三公依據軍功稽核,認為張虞斬俘七百餘人,幾近八百人,是為大功,可封都亭侯,享食邑三百戶,並遷騎都尉,兼領舊職。
張讓不願見張虞高升,遂向劉宏進言,以張虞所立軍功不符合封侯條件,請封張虞為關內侯,而非都亭侯。
兩漢軍功制度變遷不大,針對將領封侯的要求頗是嚴苛。即本部兵馬損失數佔斬捕敵數的五分之一以內,斬捕敵數需為本部兵馬損失數的五倍以上,同時本部兵馬的損失要在十分之三以內,才能封侯。
張虞兵馬折損兩百多人,需斬捕敵寇千餘首,今僅斬首七百多人。且因兵馬總數不及八百人,而損失略超三成。故綜合以上兩點內容,張虞達不到封侯的要求。
張讓這番言語出來,瞬間引起了不少朝臣的非議。隨著宦官封侯,封侯的門檻下降很多,而今張讓揪著張虞軍功的不足,顯然有失偏頗。
袁術為此上疏,表示自張奐坐鎮九邊之後,近十餘年來,邊塞中已無張虞這般立下顯赫軍功的將領,今下不管是為封賞也好,還是鼓勵邊將,需封張虞為亭侯。
升遷為宗正的劉虞也站了出來,向劉宏表示,宦官、外戚因幸而封侯,今張虞為何不能封侯。
在眾人的言語下,劉宏做了個居中的選項,封張虞為治水亭侯,拜騎都尉,領兵千騎,復兼領舊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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