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斯蘭的請罪書送到了卻圖汗的面前。從信中,他能感受到兒子有願為部落犧牲的決心,同時也有求生的意願,畢竟,如果能活的話,沒有人願意死。可是活不了,兒子若是活著,整個綽克圖部就會滅亡。“我的兒啊!”
老汗王流下熱淚,偷偷寫了封密信給阿爾斯蘭的部將岱青,命他將兒子“誘而殺之”。
康區昌都城附近,密密麻麻的康軍列著整齊的軍陣,攔住了喀爾喀軍隊回青海的路。
阿爾斯蘭望著漫山遍野的敵軍,面色凝重,對部將岱青說道:“待會打起來,我親為鋒矢,汝當隨我,為全軍殺出條血路”。
“是,琿臺吉”。
人一拼命,便能生出無窮的戰鬥力。此時的喀爾喀軍雖然已不足七千,可在回家的意願之下,人人搏命,奮勇拼殺,竟將一萬五千康軍殺得連連後退。
“不許後退,擋住他們,等藏巴汗的大軍一到,便可全勝”,白利土司大吼。
然而喀爾喀軍皆是百戰老兵,康軍人數雖多,老兵卻少,裝備也不如喀爾喀軍,任白利土司如何憤怒,也抵擋不住。
獨狼衝殺在最前面,手中槍花一抖,面前的敵人捂著脖子栽倒。他記不清這是自己殺的第幾人,只覺得面前一空,已經殺出重圍。好啊!終於為兒郎們殺出了一條回青海的路!
“噠~噠~噠~”身後的岱青躍馬持刀跟著馳出。
“岱青,我們衝出來了,將士們有活路了”,阿爾斯蘭大喜。
“是啊,琿臺吉,您看那是什麼?”岱青往身後一指。
阿爾斯蘭回身一瞧,什麼都沒有。
“噗”,一柄鋼刀貫穿了他的後背,痛得栽下馬來,看見的是岱青的臉,“對不起,琿臺吉,此乃大汗的汗命”。
獨狼慘笑,用盡生命中最後的力氣笑道:“把~把我的頭割下來獻給父汗,讓他~讓他將頭拿給藏巴汗、白利土司看,綽克圖~綽克圖~綽克圖部不會有事的”。
說完這句,獨狼的聲音戛然而止,從此世間無斯人。
後世有號“泱泱大明”者,感其英勇,作詩詠之曰:
《詠獨狼》
特立獨行任西東,獨徵雪域展雄風。
勢窮且看群魔舞,大笑一聲傲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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