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來的妖都是尋歡作樂的,品性惡劣,沒有什麼底線,滄瀾族不過如是。
“在發抖呢,這麼怕我?”
護衛的目光灼熱。
察覺出她妖氣微弱,於是釋放出更多妖氣震懾她。
鹹澀水潮的腥味兒鋪天蓋地,唐玉箋沒有防備,額角頓時浮出一層細汗。
孱弱怯懦,可憐地低垂著細頸,被掐過的手腕蔓開一片青紫,勾得醉酒的護衛舌頭不住發麻。
心底不斷湧出的暴虐欲。
想要在那段細頸上咬一口,最好能咬下些血肉來。
畢竟,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小東西,被咬到死也只能紅著眼流淚。
護衛眯起眼。
帶著腥鹹氣息的手指,探上唐玉箋的眼。
男人喟嘆,“這雙眼珠倒是漂亮,不知道剜下來是不是還是這麼好看。”
僵持的氛圍被一聲尖銳的呼喝聲打破。
“你這奴才又在這裡偷懶!”
長廊的盡頭,管事石姬步伐急促,臉上帶著怒意,走近了,迅速變換出笑。
對著護衛說,“這愚笨的妖奴衝撞了您,我這就讓她下去領罰。”
說完,一把推開臉色慘白的唐玉箋,“傻站在這裡做什麼,仔細礙了貴人的眼,還不快退下!”
唐玉箋左腳踩右腳,狼狽的撐著身體爬起來。
直到走遠了,駭人的妖氣才散了一些。
她回到下房,抱著自己的肩膀,蜷縮在床上。
獨自舔舐傷口。
口鼻嗆出了血沫,渾身割裂似的痛。
畫舫上偶爾會來不知收斂的大妖和邪魔,她沒什麼自保能力,只能受著。
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的,她閉著眼睛躺了許久,再醒來時聽到有人在敲她的門。
一道女聲傳進來。
“玉箋,你還好嗎?”
唐玉箋費力的睜開眼。
那道聲音又響起,“我給你帶了些藥來,你受傷太重了,把門開啟,我給你塗上。”
是撫春樓的紅牌花妖。
唐玉箋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走到門旁。
“姑娘,您怎麼來這裡了?”
“來送藥啊,快點開門。”
唐玉箋還在想,紅牌主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下一刻,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破開。
熟悉的腥澀味兒撲面而來,身上驟然傳來疼痛。
察覺到不對,唐玉箋立即想要把門關上,卻被橫伸來的手攥住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扯到門外。
洶湧剛烈的妖氣瞬間侵入唐玉箋的四肢百骸。
她彎下腰猛烈地咳嗽起來,唇旁滲出血絲。
頭頂響起花妖帶著哭腔的告罪,“對不住了玉箋,誰讓你衝撞了貴人了。”
有人捏開唐玉箋的唇,苦澀的東西順著唇舌灌進喉嚨。
一瞬間,身體裡燒起一把火。
腦子也燒得昏沉顛倒。
“好大的膽子,我讓你走了嗎?”
耳旁陡然傳來之前那個護衛的低啞聲音。
妖氣灌得唐玉箋神魂欲裂,一隻手落到腰間,將她一把扛起。
“堂主,您這是要去哪兒?”
“找個房間,好好玩玩,玩剩下來就給你們。”
唐玉箋分不清誰是誰。
卻驚恐的發現,周身環繞的不止一個人。
是許多個人。
且笑聲刺耳。
唐玉箋意識昏沉,遍體生寒。
畫舫的喧囂到了尾聲,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
就在拐進花樓之時,幾個人的動作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