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晏清讓送出國公府後,楚昭寧心裡也忍不住一陣糾結。
若真如表哥所言,衛翎身後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且絕不會是一般的麻煩,她最好是儘早地將人送出去。
可她忘不了衛翎看向自己時的眼神。
罷了,橫豎也不會是這兩日,既然已經將人帶了回來,便是要讓人離開,那也得解了毒再說。
剛下定決心,外頭便傳來桑落的聲音,“大小姐,老爺回來了,叫你去一趟書房。”
楚昭寧心中一緊,不會是衛翎和蕭墨的事情這麼快就被父親知道了吧?
“知道父親找我什麼事情嗎?”
桑落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感覺老爺挺高興的。”
楚昭寧聽罷也就不再多問,快步朝書房走去,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楚明遠的笑聲。
楚昭寧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想岔了,“父親。”
楚昭寧進門剛要行禮,便被楚明遠攔住,“寧兒,快來,父親跟你說個好訊息。”
楚昭寧愣了一下,“什麼好訊息?”
“餘家來信說,餘老太師的喪期已到,餘家人還有十天回京,等他們一回來,三個月後就給你和餘大公子舉辦婚事。”楚明遠明顯很是高興,說著便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楚昭寧。
楚昭寧接過,只覺得手中薄如蟬翼的信紙似有千鈞重,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寧兒?”見楚昭寧不說話,楚明遠只當做這是女兒家的羞赧,忙安撫道:“寧兒不必憂慮,餘家人心善,餘大公子更是正人君子,且承諾過日後不會納妾,你嫁過去之後不會受委屈的。”
餘家人心善,餘大公子是正人君子?
楚昭寧想,這當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如果說上輩子害她慘死楚家覆滅的兇手是蕭墨,那麼餘家就是那個將她推向萬丈深淵的劊子手。
倘若沒有和餘家的婚事,沒有餘家做的那些事,她和蕭墨之間根本不會有那麼多的糾葛,她也不可能一頭扎進蕭墨精心編制的囚籠。
“父親。”深吸一口氣,楚昭寧緩緩抬起頭,“這門婚事,能退嗎?”
“退婚?”楚明遠瞪大眼睛,聲音都高了幾度,“這門婚事是你祖父和餘老太師定下的,怎麼能退婚?”
見父親這般震驚,楚昭寧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有點操之過急了。
父親正直良善且行事向來克己復禮,祖父和餘老太師更是一生摯友,她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多少是有點離經叛道驚世駭俗了。
還有三個月,她需得從長計議才是,她記得上輩子餘常……
思及此,楚昭寧拉了拉楚明遠的袖子,小聲道:“女兒只是覺得,和餘大公子並不熟識。”
“不熟識有什麼關係。”楚明遠哈哈一笑,拍了拍楚昭寧的手,“等他回來多見上幾面就是,你放心,父親這些年都有讓人打探他的情況,不會錯的。”
“嗯。”楚昭寧垂下眸子,“女兒聽父親的。”
二人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父親,阿姐,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呢?”
話音剛落,便看到楚韶音像一隻蝴蝶般跑了進來。
“你這丫頭,跑哪裡瘋去了?”楚明遠一看到小女兒,當即更加高興了,佯裝訓斥了一下,接著又道:“剛剛為父和你阿姐說她的親事呢。”
“親事?”楚韶音一聽這個瞬間瞪大了眼睛,“阿姐要嫁給誰?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