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衛翎正盯著手中已經泛黃的竹枝發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動靜。
看到來人時,衛翎瞳孔驟縮,下意識做出防禦姿態。
可對方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反應一般,兀自走到屋裡,唇角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嘲,“我若是你,必不會將後背示人。”
衛翎一怔,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是了,後背是盲區亦是弱處,他將後背示人,乃是犯了護衛的大忌。
但是,這人突然過來是想做什麼?
他並沒有忘記那天晚上之事。
蕭墨看著衛翎一臉的警惕,眼神裡的嘲弄更甚,“你可知,倘若今日被那女人查出來你動了手腳,她會惹上怎樣的麻煩?”
衛翎愣了愣,眼裡閃過一絲無措。
他的確沒有想過此事,他只知道那個女人罵了她,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可是,他好像的確給她惹麻煩了。
“蠢貨。”看著衛翎陷入沉思,蕭墨嗤笑一聲,“我若是你,必不會在府裡動手。”
衛翎身體一抖,像是明白了什麼,激動地轉身,卻發現剛剛不請自來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身影……
門口處,蕭墨看著自己手中那顆和衛翎今日交出來如出一轍的石子,唇角的弧度一點一點變得冷淡。
他的阿寧為何這一世如此不待見他呢?
就是因為有衛翎在嗎?
可是一個連暗器都投不準的傻子,憑什麼得到阿寧的另眼相待?
不僅給了他名字,還將原本屬於他的住所給了他!
便是今日他受了那般委屈,都沒讓阿寧多出些心疼和憐憫,甚至她還想……
深吸一口氣,蕭墨的眼裡閃過一抹冷笑和痴狂,手中石子在頃刻間化為齏粉。
只要沒有衛翎,他的阿寧能依靠的便只有他了……
“不行。”清晰的兩個字,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楚昭寧看著眼前這幾乎不帶絲毫猶豫便拒絕了晏清讓,眸子深處閃過一抹了然。
他若當真會答應自己,就不會和她講剛剛那個故事了。
她可以將蕭墨上輩子欠她的討回來,但她不應該將眼前這般清明之人,牽扯進這場前世今生的因果。
只是,今日這麼一問,只怕她和這位表哥的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就當楚昭寧以為晏清讓會就此離開,卻突然聽到男人清冷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
“我不會害他,但我可以不救他。”
“表哥?”楚昭寧猛地抬起頭,眼裡多了幾分不可置信。
晏清讓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眼神依舊無波無瀾,但說出的話卻讓楚昭寧內心顫動。
“救他是因為你,既然你不願意救他,那不救便是。”
頓了一下,又道,“你的病和他有干係,若我治好了他,只怕治不好你。”
楚昭寧瞳孔瞬間瞪大,澄清道:“表哥,我的寒疾和他無關。”
“我說的不是寒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