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眾人越發走近，顧懷安轉身便想要離開，卻險些與身後之人撞個正著。
衛長纓哪裡會想到這黑燈瞎火的竟然有人在此，飛身躲過後，藉著月色看清來人的面容時不由得一怔。
“顧公子。”衛長纓作揖行禮。
“衛指揮使。”顧懷安微微一笑，隨之回禮。
“顧公子這是？”衛長纓皺眉看著這位在京城赫赫有名、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險些被他眼角的妖冶淚痣晃到眼睛。
“出來透透風。”顧懷安回答得一本正色，“衛指揮使這是？”
“啊，我也是。”衛長纓摸了摸鼻子。
顧懷安了然一笑：“衛指揮使近日升遷，想來今夜請你喝酒的同僚不少吧。”
因了這貴女失蹤案有功，衛長纓如今已是五城兵馬司的正指揮使了。
衛長纓哈哈一笑：“哪有，顧公子說笑了，若顧公子願意入仕，定會有顧相之風。”
兩人寒暄兩句，眼見女眷們就要過來，便相約一同回席。
只走到一半時，衛長纓卻突然捂住肚子“哎喲”了一聲。
“衛大人這是怎麼了？”顧懷安轉頭詢問。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下茅房，顧公子你先進去吧。”衛長纓連連擺手，臉上露出難耐之色。
說完，便躬著身體轉身離去。
顧懷安看著他的背影，鳳眸裡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甩開扇子回了宴席。
待行至無人僻靜處，衛長纓袖袍一揮，身體瞬間站得筆直，一臉的神清氣爽，哪還有方才急不可耐的模樣。
他左右瞧了瞧，鬱悶地皺了皺眉頭。
這楚國公這麼大，他得往哪兒去找少主呀？
就在這時，一塊石子砸在他的腳邊，衛長纓順著方向看去，眼睛頓時一亮。
只見幾百人的京城守衛統領噔噔噔地小跑到蕭墨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激動地道：“屬下見過少主！”
誰知蕭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目光直勾勾地望向某處。
衛長纓好奇，順著蕭墨的目光望去。
那是……
衛長纓眉頭一擰，作勢就要衝出去：“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做楚國公府的樑上君子？看我不把他腦袋擰下來！”
蕭墨眉頭一挑，“回來！”
衛長纓不解：“少主，他……”
“這是楚國公府的人。”蕭墨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
若是換作過往，衛長纓真能將這啞巴的腦袋擰下來倒也不錯。
但如今阿寧那兒被晏清讓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看在他今日頗有眼力見，替阿寧教訓了那兩個不長眼的女人的份上，便再留他一段時日。
“哦。”衛長纓恍然大悟，接著“嘖”了一聲，“在楚國公府當差可真夠自在的。”
這屋頂，想上就上。
蕭墨乜了他一眼，“跟我來。”
另一側，京城西巷一處宅子裡，有著與楚國公府同樣熱鬧的情景。
只這熱鬧，卻又多出了幾分淫靡之聲，聽得屋外的小廝都紅了臉，恨不得將耳朵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