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年花開
又一次安靜的坐在這裡。坐下來就很踏實。這是這座城市帶給我的滿足感。除此之外無論多麼繁華的城市都不曾有的感覺。
拿出手機，翻看著朋友圈，各種心情，一眼而過，發現了你。好久不聯絡了，但是很親切，沒有太深的距離感。“在嗎？”給你發個微信想問候一下，其實自己也沒有想好說什麼。“嗯，在呢，剛下班。”“奧奧，還在銀座上班？”“對啊，一直在銀座。”“嗯，剛看到你朋友圈，好久不聯絡了，給你發個訊息問問。”“你在哪呢。真是好久沒聯絡了。你還在龍騰國際嗎？”“不再了，你走之後沒多久我就搬走了。”“你現在在哪？”“我在鳶草喝咖啡呢。”“嗯，我去找你。”“好，你住哪裡，我去接你吧，外面冷。”“也好，我在金匯大廈這邊。”“嗯，很近。等我五分鐘。”“你電話換了嗎？”“沒換，你的換了嗎？”“我的也沒換。”“好，我這就去樓下。”時節已是深秋，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和堵車的時候的景象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城市我太熟了。“嗨，這裡。”“來了。”“哇，咱兩得有一年多沒見了吧。”“至少吧，從那裡走了之後我一直忙著事情。昨天才回來。”“你這去哪了？”“還在ZB，我在南京弄了個工作室。”“都去南京開工作室了。”“一點小事情。”“皮皮呢還跟著你嗎？”“跟著我呢，在南京呢。為了他特意找了個帶院子的房子。”“我家毛豆死了。”“啊，咋回事？”“回老家的時候，買東西沒有給它牽繩，我過了馬路，它追我，一下被車撞死了。”“哎，這。。”“我哭了好幾天。”“是呢，從小養大的。”“嗯，你看現在屏保還是毛豆。”“嗯。去鳶草吧還不錯環境。”“好啊，我還沒吃飯。”“那喝杯咖啡帶你去火鍋？”“好啊。”靠窗坐著一剎那覺得自己不是個孤單的人。那種感覺，大概不會有人懂吧。“你做什麼現在？”“還是做金融。”“就是你在龍騰國際做的那個”“嗯，對啊。”“不懂。”“你最近咋樣？”“我，哈哈，還是老樣子。”“還在銀座嗎？”“對啊，一直在那。”“嗯，安安穩穩的挺好的。”相對無言，不覺得很無聊，反而有種很踏實的感覺。美女無數，也有很多在身邊，沒有一個像你這般讓我踏實。那一刻，想擁你入懷，可好多年不見，又太突兀這種想法便一直埋在心裡。我想或許有天我會鼓起勇氣說出口，只是不知道這天是什麼時候。我想大概和很多人的關係一樣吧，我們的關係也止於網路，我不聯絡你，你從來不聯絡我。你是我關上微信就找不到的人。“走吧，火鍋。”“走，真有點餓了。”“走，我知道一家不錯。”“嗯。”王府井，新開一家重慶火鍋，味道不錯。牛肉，羊肉，還有各種蔬菜。“哇，好香啊。”“是吧。”“嗯嗯，下次帶朋友來吃。”“快吃吧，這肉可以了。”“嗯，你也吃。”“嗯。”和你在一起時間總過的很快，我數次開車故意繞開回你家的路，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和你多待一會。那種喜歡又欲言又止的感覺真的很討厭。“走嘍，下次再約。”“好的，下次找你。”“嗯拜拜。”“拜拜。”放下你，又開車轉了一圈，停在以前大門口處，極少吸菸的我，燃起一根菸，慢慢的突出菸圈，然後一陣咳嗽。嗆的掉眼淚。我始終對這裡有印象，就像一個夢。總是夢到這裡，難倒這裡真的有過我的故事？
業務慢慢的越來越熟練。各種技能開始手到拈來。掙錢開始變得簡單起來。反而很多事成了心中最想幹的事。自己溫飽目標太小了。想起看周總理的電影，一個人應該有三條命，生命，性命，使命。可大多數人只有一條命，那就是生命，少數人有兩條命，極少數人有三條命。我也想做有三條命的人。我想為更多的謀幸福。可我不知道在哪裡下手。我想或許是時機不成熟吧。時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心心念的很多地方都變了，心中始終有一個地方，不曾到達也不曾忘記。至於在哪裡有記不清楚。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出現在每一個朦朧的時刻。每次就要到清楚的時候一下就清醒了。我想大概是腦子太累了吧。又或許是幻覺。每天一個人面對生活，不覺得很孤單或者很孤獨，但如果換一個人或許受不了我生活的環境。倒不是條件很差，是因為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難熬。可孤獨又是每個人成長必須經歷的東西，不管你是一群人，兩個人還是怎麼樣。你總需要一個孤獨的境界來讓自己成長。我想我是太過於孤獨了，一直一個人，十年了。內心的奔湧早已成為，預則立，不預則廢的規矩。我想我和十年前的自己比，更加的成熟，更加的胸有成竹。除了出門偶爾會有的身高上的壓抑感。我想我應該是個勇敢的人，做事情果敢，什麼事其實都只有用心二字。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變成這樣。跨過黃河，走過長江，看過雅魯藏布江，三山五嶽也曾勇立潮頭想過時代的弄潮兒。只是三十歲才來的覺悟有點遲，我想擁有的都過了時候。於是我更加的可以直面現在擁有的東西。我想我可以。只是副駕駛的那個坐位一直空著。不，是你，你坐的最多。
又是週六，還是像往常一樣驅車前往正覺寺去上香。是的，每個週六的必修課。不是為榮華富貴，只是為了天下太平。父母安康。上完香回去山裡轉一圈。那種愜意和精神上帶來的滿足感特別充實。偶爾也會和山裡的原住們聊聊天，想想能不能開民宿或者弄點其他的什麼事情，如果能成一件也能幫山裡的人做點貢獻。山路崎嶇，偶有上坡之前先下坡的規律，我想大概和人生一樣吧，低谷是最好的營養期。
“有空嗎一起吃飯？”“嗯，要等我一會我要七點四十。”“嗯，好，我去你樓下等你。想吃什麼。”“都行。”“那帶你去吃西餐吧。”“好。”漸漸的發現找你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私下裡的小九九。如果你問我喜歡你什麼，我可能真的不知道，除了那一股踏實。你坐在副駕上，哪怕我們沒有話我都覺得舒服。我開始想，是我的生活太單調了，我的朋友們年紀都又太大，而你越是對一個人好，就越容易讓自己上癮。“完事了，馬上下來，你在哪個門？”“柳泉路這個門。”“嗯，馬上。“不急注意安全。”，“這裡。”“哈嘍。”“哈嘍。累不累。”“嗯，還好，咱們去吃什麼？”“去凱悅吃西餐吧，怎麼樣？”“好啊。今天有個顧客太難纏了。”“怎麼了？”“各種挑剔，我都快爆炸了。”“買個衣服還這樣呢？”“啥人也有，我都感覺我自己成長了不少了。”“你比你同齡人要優秀很多。”“哈哈，有嗎？”“有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比你差遠了。”“嘿嘿。”“你看你，一直在這裡工作幾年了都。很多小孩早就換好多工作了，能安穩下來就很好啊。”“嗯，在這裡自己也成長，再說離家也近，父母有點啥事能及時的回家照顧。”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是很震驚的，我沒想到她這個年齡會有這樣的想法。“點贊。”“真的，我每月也會存點錢備著。做了點理財。”“優秀優秀。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掙錢不少，一點存不住。”“我存錢有一年多了。”“嗯，很好，到了。”“好的。”“小心，這邊有水。”“慢點他這臺階有點高。”“嗯，沒事。”“看看想吃什麼。”“來一份菲力牛排要七分熟，來一個冰激凌，來一個這個再來一個紫薯球。好了。”“嗯，我要一個黑椒牛排我要五分熟，再來一個披薩吧。”“咱們兩個能吃了這麼多嗎？”“吃不了帶走又不浪費。”“好吧。這裡這麼冷清？”“可能是咱們來的點不對。”“奧也是，這都八點多了。”“嗯，來了，開動。”“夠吃嗎？”“夠了，我吃飽了。”“好吧，那咱走。你累不累？”“不累。”“那去逛逛？”“嗯。”西區的發展，早已是有目共睹，日漸成熟的商場和閃爍的霓虹燈，無不展示著這裡的機會。“啥時候可以在這裡有套自己的房子啊。”“你還想著買房子呢？到時候找個物件不都有了嗎？”“那不一樣。我想有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獨立女性的思維。”“我可以有個自己的家，可以有朋友來住，不用多大。”“嗯，想法很好。”“就是不知道啥時候，房價是越來越貴了。這裡得多少錢一平？”“這裡得兩萬了吧。”“我天呢。我在想一年怎麼能掙到十五萬。”“哈哈，有啥好辦法嗎？”“哈哈，沒有。”“為什麼那麼想有套自己的房子呢？”“我希望是公平的，就是你有的我都有。我不是為了什麼和你結婚。”“嗯。你這想法已經讓你有獨立的人性了。”“什麼是獨立人性？”“哈哈，就是女強人。”“哈哈，女強人，我不是。”“你自己覺不出來。”“沒想那麼多。”“嗯，做好自己就好啊。”“嗯。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勇敢的走就好。”“嗯。我快生日了。”“是嗎？什麼時候？”“還有兩個月。”“嗯，很快了。”“之前會很盼著過生日，也會喊上幾個朋友一起過，現在會有點不想過。”“這就是成長啊。總有一天你會不停的推翻你人生的認知。你也不必害怕，這都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嗯。”“都是從你這個時候過來。”“嗯，之前盼著長大，現在有點迷茫。”“哈哈，還早，你就勇敢的做自己錯不了。”“嗯。”“你生日怎麼過？”“還沒有想好。到時候再說吧。”“好吧。困了吧。”繞著回你家的路，轉了三圈。“嗯，有點了。”“那回家吧。”“好。”“你路上慢點。”“好。改天在約你。”“好，拜拜。”總是看不到你身影的時候我才走。記得有一次你說路過那家店他們打架差點傷著你。每次到家，都要在車上坐一會。“我下週五休息。”“週五休息啊，有什麼安排嗎？”這是你為數不多的主動找我的微信。“沒有安排想出去玩。”“好，那帶你去玩。”“去哪裡啊？”“去爬山吧。”“好吧。”“嗯，週五早上去接你。”“嗯。”家裡的書快放不下了。各種的書籍都有，沒事的時候會翻翻，大多時候也會安靜的坐下來讀一讀，但總是少了些耐心。
“起來了嗎？”“嗯，起來了。”“我過去接你。”“嗯。”過了早高峰，路上的車就少了很多。從家裡走到你住的地方也用不了十幾分鍾。“到了。”“好的，我馬上下去。”“這裡。”“哈嘍。”“哈嘍。”“睡醒了嗎？”“睡醒了。”“嗯，後面給你買了些吃的，買了水。你看看你吃點啥，自己拿。”“嗯，還有鍋巴，吃點鍋巴。咱們多久能到。”“嗯，差不多得一個多小時吧。”“嗯。”“還有水，喝點水。”“嗯。你看我胖了嗎？”“沒胖啊，誰說你胖了。”“我覺的自己又胖了呢。”“不胖，不用減肥。”“嘿嘿。”一路上講起很多故事，童年的，家裡的。“快到了嗎”“嗯，前面拐個彎就到了。”“奧，這裡啊。”“嗯，走吧，前面有房子。”“看到了，我想吃雪糕。”“買啊。老闆不在。”“好吧，那算了。”“走走走，去上面看看。哎這邊有兩個房子不錯。”“全是花。”“來吧，給你拍照。”那天的你格外的漂亮。不是衣服。太陽出來了，很大。很曬。“走吧，太曬了，你在這等我，我去上面開車。”“我還是和你一起吧。”“太曬了、”“沒事打傘。”“走吧。”“去爬山嗎？”“走吧，都來了。”“走。”“咱們坐車上去吧。”“嗯。”“你看這個玻璃棧道。”“哇這麼高嗎？”“嗯，一百一十八米呢。”“走吧。”玻璃棧道，118米垂直地面，從上面俯視整個山脈，還是有點壯觀的。“這裡這裡，給你拍照。往前走，回頭。”“這樣。”“哇，漂亮。”“這裡這裡，是三D的。”“你看，漂亮哦。這個辮子都飛起來了。”“哈哈，這張好二啊。”“哈哈。走繼續，咱們滑下去？”“嗯嗯，好啊。”“你在前面吧，我能抓著你。”“不用，我在前面。”“太快了，你控不住。”“沒事，就要這刺激。”“好吧。”那還是第一次坐這個。“哈哈，太快了，你看我鞋子。”“哈哈，我好幾次想擋著你，擋不住。”“不用，沒事。”“漂流，繼續。”“吼吼。”“你在前面？”“好。”剛坐下你衣服就溼了，穿的那個雨衣也坐爛了。我很想給你裹起來可靠著屁股，又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一個勁的給你抓著衣角別打溼了衣服。這種遊戲都是要喊出來才有意義。可我好像已經過了那個年級。半路上還漂不動了，你和豆蟲一樣，蛄蛹蛄蛹的，有時候想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吧。下山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餓不餓，吃點東西再走吧，一天沒吃飯了。”“在路上吃那些東西吃的不餓了。”“來這農家樂隨便吃點吧。”“好。”“給我看看剛才拍的照片。”“在手機裡，你自己拿。”“密碼。”“013014你自己開。”“都傳過來了，哈哈，這張好二啊。”“哈哈漂亮的。”回來的路上累了，也有點困了，其實我很想說我可以牽著你這的手嗎這樣我就不困了。伸出的手猶豫在猶豫，猶豫再三始終沒有說出口。你帶著眼鏡靠著座椅就這樣睡著了，我試圖給你摘下眼鏡可又怕打擾你。那天真的很高興。“到哪了？”“再有半小時到家了。”“嗯，睡著了。”“在睡會吧，在睡會就到了。”“不睡了。”“今天不能和你吃晚飯了，來了個朋友在等我。”“嗯，沒事，我回去和她們吃。”“好。下次找你。”“嗯，你注意安全。”
那天回來的路上，你坐在副駕，陽光灑在你臉上的，溫暖而又熟悉。像是一個夢，又像是一個玩笑。無數次想伸手觸控，又怕那個夢一下子醒來。
終於是到花開的季節。一簇簇花開成海。有些故事過了，又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又來了。無可奈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想佛家說的，緣盡則散。我只知道，你來了，我想勇敢的抓住你，不想在錯過你，更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失去你。只是我不知道我這勇敢會在什麼時候到來。今年的花開的格外的漂亮，像你的微笑，也像遇見你的那個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