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多想,蘇顏露和狼莫長戈雙雙趕到,蘇顏露哈哈大笑:“你這狸貓咋咋呼呼跑了一夜,去啊,怎麼不去啦?沒本事破這儒家聖陣?”
話語間,手卻不閒著,【如淵臨】宛如大江大河,波濤洶湧而來!
畢竟古涼與青丘交好,縱使許伯陽與三千書院的人有舊,但保不齊七里紋和他們關係更加密切。
蘇顏露不清楚島上情況,生怕有變,當下出手,先將這狸妖纏著再說,萬一島上來人干預,許伯陽也可以趁機遁走。
狼莫長戈同樣對島上不明所以,但見得蘇顏露出手,反正一路追來,自家與青丘七里本來就是世仇,如今此事未完,兩家青字頭都不會善罷甘休,當下未作猶豫,揮刀拍馬趕上!
前有陣法阻擋,後有追兵,七里紋哼了一聲,不得不出手施展【金隅山】抵擋住二人攻勢!
他識得島上此陣,有自知之明,這儒家【蘊靈境】的護山聖陣和道家築基護山大陣威力不遑多讓。
這護山大陣,佈陣十分繁複,有陣盤和陣旗,勾連天機地靈和天地靈氣,生生不息,綿綿不絕,可不是尋常築基符陣能相提並論。
縱使他到達化形後期,沒有十分厲害的手段或者器法,斷無可能強行攻破此等級別的陣法,即便能無人打擾,施展全力攻破,也需耗時耗力許久!
另外但凡護山大陣都有陣啟變化,譬如有些道家築基陣法施展出來,如同一個頂尖的築基道士在防禦山脈或者島嶼,你若想毫髮無損破陣,簡直天方夜譚!這也是一些小族小部為了生存發展,寧可一窮二白,也要先把請人把自家法陣布上的原因,只可惜空閒山老祖紀光山突然坐化,紀家大亂,家中築基大陣被狼莫長戈暗中操縱猴彥部化形細作潛入,從內部破壞了陣盤,否則化身猴彥南的七里元幾無可能一兩天就攻破了空閒山。
今夜接連波折,七里紋又氣又急,趁間隙瞥了一眼身後的紫電縈繞的護山大陣,一時間怒火攻心,口中飽含一口靈氣,舌綻春雷,大聲怒道:“
“儒門何家弟子在此駐島,老夫青丘七里紋,還請上來一見!”
這一句話強勢說出,直如奔雷滾滾,震得煙火山光方圓十數里都嗡嗡作響!
蘇顏露臉色微變,他手段頻出,偏偏奈何不得這狸妖,當然,他還有一些壓箱底的厲害手段,此刻沒有到生死之局,暫時不考慮施展。
眼看七里紋忍不住出聲怒吼,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不過心中也有些奇怪,為何三人在天上爭鬥了片刻,動靜不小,島上為何沒有人出現?難道說眼看敵強,自身實力不濟,不敢現身出頭?聽聞許伯陽所說,那三人應該都是沒有蘊靈的立氣儒子,看來不想蹚這趟渾水,索性閉門不出。
七里紋一聲喝罷,過得良久島上寂寂啞啞,杳無音訊,蘇顏露心中大定,綻出笑容:
“怎麼,打不過還想請幫手?人家堂堂古涼王族,玉樹臨風,錦衣玉食,怎麼會理你這等化外之民、山野匹夫?”
蘇顏露這一句徹底將七里紋胸口憋著的怒氣點燃,只見他雙目血紅,胸口起伏,咬牙切齒:“你孃的!青神道子最是尖嘴薄舌!老子先將你殺了,再去拿鏡子不遲!”
“好說!”
蘇顏露凜然不懼,笑道,
“早該如此,你我三人因緣際會,本就該好好打上一架,堂堂青丘九脈之爨主,你逃我追,跑來跑去,算回什麼事?”
許伯陽落入煙火山,不敢直接落入火山口,生怕被七里紋在天上瞧見,徑自落在半山坡的密道口,即刻施展“穿山術”潛入甬道,照著之前自己【墨玉狼毫】作的記號,片刻之間,便來到了火山口深處。
正準備跳下火海,猛聽頭頂傳來七里紋的赫赫聲威,登時心頭一緊,趕緊縱身躍入火海之中,尋找離火洞的入口。
來到洞口前,忽然發現石門緊閉,似乎之前有人來過。
許伯陽心底微微一驚,不敢貿然進去,靈識一探,旋即將洞府裡面瞧得一清二楚。
離火洞內早已被岩漿灌滿,唯獨石桌之上放置這一個小巧的物件,物件散發著紫色的光芒,宛如一盞小燈,將四周的岩漿盡數驅退,其下方還壓著一張紙箋。
許伯陽瞧得奇怪,信手一招,一瞬間離火洞內的所有岩漿火海都盡數爭先恐後地跑出洞來。
這煙火山裡面的岩漿火海本就是一道天地靈氣【赤炎山居】,他已經練就【離火】,雖然不能如築基修士那般憑空召喚,但此刻身處靈氣之中,自然如臂使指。
許伯陽穿門而入,快步走入洞府之內,來到石桌之前,只見一個形狀如同編鐘的物件靜置其上,下面一張長條紙箋,寫著一行筆力遒勁的小字,拾起來一看:“尊下持令入此洞,想必是前輩府上之客卿,前輩高義薄雲,火島願盡皆相贈,然為防宵小趁虛而入,故而陣法未撤。
“然陣盤樞紐在此,一月之後,吾家當前來拜謁喬遷之喜,屆時再來取之。若是宵小,勸君放下手中此物,即刻離去,儘早逃命。”
下方落款:“萬島湖北三千書院敬上。”
許伯陽讀完此信,喜出望外,原來三千書院的人已走,擔心這段時間之內,島上空虛,怕有心懷不軌之徒趁人之危,故而留下已經設定好的陣法,靜候自己前來,等到一個月以後再派人過來拜賀,順便取走這陣法。
想想心忖道:“這三千書院做法禮數周到,乾淨利落,倒也誠意十足,只不過忒也膽大了,若不是我化身丁天石,取走了破陣令牌,左右都是一個人,要是真是如我編的那般,萬一丁天石不給我破陣令牌怎麼辦?”
“此事看來必然是那個叫東方勝起的儒子做出,那日一看此人心眼頗多,真是膽大心細。”無論如何,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還真是意外之喜,許伯陽微微一笑,收好紙箋和陣盤,留作憑證,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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