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紀憐淮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天元的標記,竟然出現在一百年前的筆記上?這意味著什麼?
“天元的歷史,比我們想象的更久遠。”鬱堯的聲音冰冷,“他們一直在暗中活動,利用怨氣和陰梭進行某種實驗。”
“那個孩子……”紀憐淮輕聲說,“會不會還活著?”
鬱堯和王越澤同時看向她,目光復雜。
“理論上不可能。”王越澤說,“除非……”
“除非天元的人帶走了ta。”鬱堯接上他的話,眼神變得深邃,“培養成了他們的一員。”
這個推測讓紀憐淮心頭一震。如果真是這樣,天元的勢力盤根錯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龐大、更危險。
“還有那張人皮紙上的留言。”她想起那行血字,“‘他醒了’……會不會就是指那個孩子?現在以某種形式‘醒’了?”
鬱堯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很有可能。我們需要立刻——”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安全屋的防禦系統被觸發了!
王越澤跳起來,衝向窗邊,小心地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是天元的人!他們找到這裡了!”
紀憐淮和鬱堯同時繃緊了身體。鬱堯強撐著要起身,被紀憐淮按住:“別動!你的傷——”
“沒時間了。”鬱堯咬牙,硬是坐了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們是為玄珠而來。王越澤,啟動緊急撤離程式。紀憐淮,你跟我走。”
紀憐淮搖頭,眼神堅定:“不,我們一起走。你現在這樣根本跑不遠。”
外面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夾雜著某種能量武器蓄能的嗡鳴。時間不多了。
“聽我的。”鬱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他們想要的是你。分開走,安全屋有密道。王越澤知道路線。”
王越澤已經開啟了隱藏在衣櫃後的暗門,焦急地催促:“快!他們馬上突破外圍防禦了!”
紀憐淮還想說什麼,鬱堯已經強撐著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銳利如刀:“相信我。我們會再見面。”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紀憐淮咬了咬唇,最終點頭:“好。你保證。”
“我保證。”鬱堯鬆開她的手腕,輕輕推了她一把,“走。”
紀憐淮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衝向暗門。
暗道裡漆黑一片,只有應急燈微弱的光芒指引方向。紀憐淮的心跳如雷,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隱約的爆炸聲。
沒時間多想了。她加快腳步,沿著曲折的暗道向前奔跑。玄珠之力“燃”在體內湧動,賦予她額外的力量和速度。無論前方有什麼危險在等待,她都必須面對。
因為這場與天元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