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醒來

奇拉比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那片湛藍得不真實的天空，以及幾縷飄過的薄雲。

身下傳來的觸感是鬆軟中帶著草梗的微刺，鼻尖縈繞著青草與泥土混合的清新氣息。

“咦？”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抓了一把身下的草葉，真實的觸感傳來。

他猛地坐起身，墨鏡後的眼睛瞪得滾圓，迅速掃視四周。

腳下是那片熟悉的、鬆軟的草地。前方不遠處，那塊刻著“試心石”三個大字的古樸石碑靜靜矗立。

石碑之後，那條蜿蜒入雲的真實石階依舊沉默地延伸向霧氣籠罩的山巔。

而他，以及身邊橫七豎八躺倒或坐起的幾個人，分明還停留在最初踏入遺蹟、看到石碑的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不是登頂？”奇拉比難以置信地低語出聲，甚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胸口——

在幻境“登頂”過程中那幾乎要將他壓垮的恐怖壓力、肌肉的痠痛、精神的疲憊……全都消失了！

身體狀態好得出奇，甚至……查克拉比之前更加凝練活躍，精神也異常清明？

他又猛地扭頭看向周圍。

木葉的自來也正盤膝坐在不遠處，似乎剛剛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絲恍然和沉思。

卡卡西單膝跪地，正有些茫然地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音隱村那邊，大蛇丸已經站了起來，金色的蛇瞳閃爍著極度興奮和探究的光芒，正伸出舌頭舔著嘴唇，死死盯著那塊“試心石”石碑。

藥師兜跟在他身後，飛快地記錄著什麼，眼鏡片後的眼神同樣充滿驚異。

霧隱村的照美冥和再不斬幾乎是同時起身的。

照美冥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後的釋然與欣喜，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那股新生的、更加堅韌的力量感。

再不斬則沉默地握了握拳，眼神比以往更加沉靜銳利，那股縈繞不散的狂暴殺氣似乎內斂了許多，卻更顯危險。

除了他們七人，草地上空空蕩蕩。

砂隱村的千代、巖隱村的黃土、達魯伊以及其他木葉、雲隱、音隱的隨行精銳……全都不見了！

“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其他人都被淘汰了？”奇拉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吧的輕響，隨即他愣了一下，“等等……我能說話了？禁言解除了？”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立刻反應過來。

“確實……能說話了。”卡卡西嘗試著開口，聲音有些乾澀，但沒有之前的無形束縛。

“所以說，剛才經歷的一切……攀登那座‘道源山’，承受恐怖的壓力，面對心魔幻象……全都是幻境？”照美冥美眸中閃過明悟，聲音帶著一絲後怕與慶幸。

從我們一進來開始，看到那塊石碑的瞬間，或者說更早，我們就已經被拖入幻境了？

“不僅僅是幻境那麼簡單。”自來也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走到“試心石”石碑前，仔細端詳。

“那種真實感，那種對肉身和靈魂雙重壓力的模擬，那種直指內心弱點的拷問……絕非普通幻術能做到。”

“這更像是一種……基於我們自身認知構建的試煉。我們在裡面感受到的壓力、收穫的突破，恐怕並非完全虛幻。”

“說的沒錯。”藥師兜推了推眼鏡，介面道，語氣帶著慣有的分析，“雖然身體位置未曾移動，但根據我剛才的快速自檢。這種提升是實打實的。幻境中的突破，反饋到了現實。”

大蛇丸發出一陣低沉沙啞的笑聲，目光灼熱地彷彿要融化那塊石碑：“呵呵呵……有趣，太有趣了！試心石……好一個試心石！”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人，尤其是在照美冥和再不斬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他能感覺到這兩人身上發生了某種顯著的變化。

“這麼說，我們算是透過了第一關？”奇拉比撓了撓頭。

“那獎勵呢？登頂的獎勵呢？我可是差點被壓成肉餅才爬上去的！”他說的自然是幻境中的體驗。

“呵呵。”

大蛇丸沙啞的笑聲在空曠的草地上顯得格外詭異。

他那雙金色的蛇瞳如同冰冷的探針，緩緩掃過奇拉比。

“獎勵？”大蛇丸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那雲霧繚繞的山巔，嘴角咧開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頓了頓，長舌舔過蒼白的嘴唇，聲音帶著一種洞悉般的冷靜：“既然幻境以登頂作為進入下一關的條件，那麼你說獎勵和下一關，最可能在哪裡？”

無需再多言，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藥師兜立刻會意，推了推眼鏡，低聲道：“大蛇丸大人的意思是，山頂。”

話音未落，大蛇丸已經不再看其他人，身影一晃，徑直朝著那真實的、長滿青苔的石階掠去。

藥師兜毫不猶豫，緊隨其後。

他們的行動立刻打破了草地上短暫的沉寂。

照美冥和再不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念頭：鳴人大人先前說“先走一步”，此刻必然早已在前方。

無論下一關是否在山頂，跟隨大蛇丸這個精於算計的叛忍先行探路，同時儘快與鳴人大人匯合，都是最佳選擇。

“走。”

再不斬言簡意賅，背好斬首大刀，身形矯健地竄出。

照美冥朝自來也等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也化作一道倩影追了上去。

他們的行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目標明確。

眨眼間，七人已去其四。

剩下的自來也、卡卡西和奇拉比三人面面相覷。

“喂喂，這就都跑了？也太心急了吧！”奇拉比撓了撓頭，扭了扭身體，墨鏡後的眼睛卻盯著那石階。

“不過……好像有點道理。呦~！那我們也上吧！可別讓好處都被他們搶先了！”

他本就是行動派，說走就走，身上雷光微閃，也衝向了石階。

自來也看著接連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的白髮，對卡卡西道：“看來大家都想到一塊去了。不管是不是，山頂總得去看一看。卡卡西，感覺怎麼樣？”

卡卡西放下按著太陽穴的手，那隻寫輪眼雖然閉合，但眼角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還好，幻境消耗的主要是精神，身體反而……有種被淬鍊過的感覺。”

“自來也大人，我們跟上去吧，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嗯，走吧。小心點，雖然這石階看起來普通，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另有佈置。”自來也點點頭，兩人朝著石階趕去。

石階蜿蜒陡峭，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青苔溼滑，古樹盤根錯節。

大蛇丸和藥師兜衝在最前面，他們的速度最快。

照美冥和再不斬跟在後面不遠處。

再不斬體魄強健，步伐沉穩，在這真實的石階上反而比在幻境中輕鬆太多。

照美冥跟在後面。

奇拉比很快追了上來，甚至超過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