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抱拳領命。然後讓樊雨去傳令,所有人原地休整。
“樊將軍。”
“適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說王上有沒有可能是早產兒?”
紮好營後,成蟜一邊品茶,一邊問。
他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曾跟他說,有些孩子不足八個月就出來了。
嬴政有沒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樊於期聞聽此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額……”
“應該不會吧?”
“而且就算是,開弓焉有回頭箭?”
樊於期咳嗽兩聲,旋即反問。
話畢,他開始給成蟜烤羊腿。
成蟜聞言目露苦澀,頷首表示贊同。
他都已經造反了,焉有造一半之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其實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殺回咸陽,腰斬呂不韋,把嬴政貶為庶人,然後他繼位稱王!“樊將軍你別忙活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十多個呼吸後,成蟜難掩煩躁道。
他感覺自己很可能被樊於期給騙了,但討賊檄文已經發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好。”
“公子勿慮,無論何時屬下都會站在公子您身旁!”
樊於期點頭,寬慰道。
言罷,他扶著膝蓋站起來,大步離開了營帳。
樊於期走遠後,成蟜放下茶碗,揮袖屏退了守衛。
他現在連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
若嬴政真是呂不韋之子,那殤公等宗室之人肯定會站在他這邊。
有了殤公等宗室之人相助,再加上華陽宮的勢力,勝算應有六成。
若嬴政並非呂不韋之子,殤公等宗室之人別說幫他了,還有可能幫嬴政,此消彼長,那他必敗無疑!念及此處,成蟜頓覺頭疼,取下碧玉扳指,握著碧玉扳指走向了帳外。
有兩個守衛要跟著成蟜,保護成蟜,但被成蟜給拒絕了。
成蟜握著碧玉扳指,徑直走向了河邊。
河離他的營帳很近,但他卻走了近半個時辰。
等他抵達河邊時,暮色四合,風雨欲來。
“父親,我是不是做錯了?”
成蟜戴上碧玉扳指,看著水中碧玉扳指的倒影,喃喃道。
“是。”
突然有個聲音道。
成蟜聞言吃了一驚,誰在說話?
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劍客。
“汝是何人?”
成蟜收起之前的情緒,陰著臉問。
“奉命來殺你的人。”
乾殺陰冷一笑,回答道。
他是奉呂不韋之命來的這裡。
“?”
“誰派你來的?”
“王兄?不可能!”
“定是呂不韋那廝!”
成蟜道。
“恭喜你答對了,但獎勵是,送你去見先王。”
抱劍而立的乾殺笑意盎然道。
話音剛落,他就拔劍殺向了成蟜。
他速度極快,宛如鬼魅,成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乾殺手中利劍洞穿了胸膛。
乾殺下手極狠,沒給成蟜任何機會!“你!”
“我……我乃王上親弟弟,華陽宮……”
成蟜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道。
話未說完,他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個造反之人,休說華陽宮,便是王上也保不了你。”
乾殺面露不屑,又給成蟜脖頸一劍。
確認成蟜死後,乾殺縱身離開了這裡。
他剛消失在視線盡頭,王翦就率大軍來平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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