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袁卿之前的說辭裡,提到了“婚前全方位調查過許佑安”這句話,這可不是簡單地找媒婆問問身高多少家裡幾口人這種基礎問題,而是有錢人喜歡搞的特殊背調。
男方是否財務作假,是否存在騙婚的可能,是否身體健康,是否別有目的,是否在外面亂搞。
雖然不能每個問題都查得一清二楚,但撒出去錢和人力,大部分的訊息打探清楚還是沒問題的。
她把這話講給鄭巖聽,低聲說:“可以查一查袁卿的家世背景。就算她就是兇手,我覺得靠婚姻來達成某些目的的人,估計也不是她。”
可能是許佑安騙了她,然後她決定反殺呢?
再比如,袁卿不是兇手,許佑安身上有更深的秘密。
鄭巖對她的分析表示了認同,即將要轉進停屍房時,他瞥了眼她,清清嗓子說:“查案就是查案,千萬別跟著這些少數例子學啊,戀愛可以多談談,結婚得慎重再慎重。”
談迦瞥回去一眼,然後目不斜視往前走著,輕描淡寫說:“這種話你應該去跟林之樾說。”
話音落地,她已經停在屍體旁邊,開始和老李探討法醫鑑定學了。
鄭巖:“……”
關鍵林之樾不聽人話啊!
唉。他又重重嘆口氣。
…
在外面奔波了快一天,刑偵隊又回到警局辦公室,覆盤這件事的起因經過結果。
白板上貼了死者的照片,是死者在道路監控裡出現時擷取下來的畫面。
“死者許佑安,三十二歲,名下開了家公司,一個多月前和身為醫生的妻子袁卿結婚,據說感情非常好。”
“昨晚十一點半左右,他單獨開車從海市的會議酒店出發,中途在服務區休息了一段時間,然後五點左右途徑城南大道,和一輛半掛車相撞。”
“損毀的車裡只發現了死者一個人的血跡,指紋倒是挺多,但多數屬於那些好心的司機,還有半掛車司機的,袁卿的指紋並不明顯,應該是之前留下的。”
“道路監控和行車記錄儀都證明死者出事時並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當時堵在現場的司機們也說沒有看見有誰離開。”
“至於死者的屍檢,暫時沒發現任何問題。對出事車輛的檢查,也沒發現被做了什麼手腳。”
“我們調查了死者許佑安和妻子袁卿的身份,兩個人都是有錢人,甚至袁卿還更甚一籌,因為拋開家庭背景,她的個人能力相當不錯,頂級大學的本碩博連讀醫學生,出來後就在市醫院工作,年薪甚至能和許佑安公司賺的錢不相上下。”
“他們倆結婚,其實算得上門當戶對,當初從認識到結婚,都是死者主動追求。感情也確實很不錯,醫院的人,死者公司裡的人,雙方父母,都認為他們很恩愛,異常合拍。”
資訊全丟擲來了,鄭巖在幾條線索裡勾勾畫畫,總結道:“結論有兩條,一是袁卿並沒有殺害死者的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二是——”
“以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這場車禍只能定性為意外,沒有任何謀殺的跡象。”
小陳和談鳴一頓,都斜眼瞟向坐在中間的談迦。
難道真的是她的夢出現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