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卿說得這麼絕對,是有原因的。
據她說,她和死者許佑安其實才認識不到一年,戀愛了三四個月,一個多月前領了證,之所以這麼快節奏,是因為她和許佑安異常合拍,甚至許佑安愛她愛得有點瘋狂,每天會花大量時間和她聯絡,黏著她,佔有慾很強。
“我知道這麼衝動做決定不是很理智,但我結婚前對他做了全方位的調查,他身邊也有我的朋友,他絕對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袁卿說得斬釘截鐵,即使眼睛發紅發腫,也不妨礙她眼裡的那種自信。
談迦覺得還挺新奇。
這麼多起案子裡,出現過很多對男女朋友和夫妻,但幾乎所有女方在感情上都沒有袁卿這種讓人信服的自信,她似乎打心底裡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本讓男人深愛不移。
不管事實是不是她認為的這樣,鄭巖都不急著否認,而是又問:“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助理?”
“我不確定,至少我和他通話的時候車裡沒有其他人的聲音。但可以打電話問一問。”袁卿回答完這句,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
“你們問這些幹什麼?你不是交警。這場車禍有問題?”
醫生和警察打交道算多的,有時候發現患者不對勁得上報,偶爾還會被警察找上門讓幫忙,配合偵查。
所以她對警察的詢問方式比較熟悉。
可這不是一場意外嗎,為什麼會有刑警來插手?
袁卿露出急切的目光問:“到底怎麼回事?我老公真的是因為車禍走的嗎?”
鄭巖面不改色:“只是謹慎起見,需要多調查,因為從監控看他當時的反應確實有點奇怪。”
袁卿似信非信,發紅的雙眼看著他們。
她懂這些警察的未盡之言,案子沒查清楚前,家屬也不能知道太多資訊。
於是她深呼吸勉強恢復平靜後,鄭重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問我的,需要我協助的,儘管找我。”
鄭巖順勢問:“屍檢的話……”
“可以,”她聲音顫抖,“反正,反正都成那樣了。”
唉。
問話結束,他們要走,幾步後鄭巖又轉回去,把檢查過的首飾盒拿出來。
“這是我們在你丈夫車裡發現的。袁醫生,你節哀。”
袁卿開啟首飾盒,看見那條項鍊串著的戒指,眼淚又湧出來。
“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他親手做的。我做手術不能戴,他就說給我串成項鍊……反正要我天天戴著,他……”
說不下去了,之前一直緊繃住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喉嚨裡堵住的痛苦也終於哭出聲來。
談迦和鄭巖沉默地往停屍間走,聽著走廊裡壓抑的哭聲,不約而同嘆口氣。
鄭巖:“不談作案時間,只談作案動機的話,你覺得認識幾個月就結婚,結婚後一個月就被撞身亡,這事兒有沒有貓膩?”
“那得看她有沒有從許佑安的死裡獲得什麼好處,”談迦看過挺多類似題材的電影,“通常來說帶有目的的閃婚不是為了繼承某些東西,就是為了騙保。但她似乎本身就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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