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採訪一公開,網上的訊息更是甚囂塵上。
沒兩分鐘,鄭巖就接到了上級的電話,要他們加快破案。
還有這個接受採訪的人,必須馬上帶到警局詢問。
這沒問題,露臉了,就好查了。
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卞某,真名叫卞青玉,和薛靜念同一所大學,大二,法學專業。
被帶到警局訊問室時,她一點不見慌張,帶著完成某項使命後的平靜感。
甚至進去前,還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對面訊問室裡的蔣知鑫,以及待問室內的幾個熟人。
隨後安靜坐在椅子上,進入神遊狀態,任誰來也不肯開口。
她拒絕配合的態度並不屬於犯案人員的嘴硬或是消極,而是完全的平靜,平靜看著審問科的人,平靜看著眼含同情的女警。
熬了兩個小時,她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還沒查清楚嗎?”
搞得進去的吳漾心生羞愧,好像沒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就來終結這件案子,是他們的失職。
任誰在知道這起案子背後的血淚後,面對當事人那雙眼睛,都很難保持情緒不偏頗。
鄭巖在外面聽著,嘆著氣,指揮吳漾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的心情和你一樣迫切,但不該再有年輕的生命填進去了。請你告訴我們,還會有人犧牲嗎?”
犧牲,是和死亡、去世、自殺都不一樣的形容。
卞青玉平靜的眼神動了動,緩慢地搖頭。
刑警隊的人大鬆一口氣。
鄭巖把吳漾叫了出來,摸一把夾雜著花白的寸頭,說:“讓她在這裡休息會兒吧。先去查蔣知鑫他們,只有查到的內容夠多,她才願意開口。”
查那夥人,主要依靠兩個方向。
一是薛靜手機裡被刪除的聊天記錄。
既然薛靜瞿莉她們能聯合起來殺掉當年的施暴者,並且還藉助了其他人的幫助,說明她們之間的資訊是互透過的,大機率是在互助電臺裡聊到過那些人的名字,察覺到那些人是一夥的,所以才聯合起來動手。
二是追查彭斯炎等人的關係網時,篩選出來的幾個可疑人員,比如彭斯炎的弟弟彭帥,還有蔣知鑫,得到他們的口供,能挖出來一串人。
恢復聊天記錄花了點時間,但結果是顯著的,技術組交上來的記錄裡有很多線索。
“事情的最開始,是陳穎穎的發言透露出想跳樓自殺的想法,薛靜幾天裡發了很多訊息勸她,瞿莉也在勸,她勸說的發言甚至比薛靜還積極向上。”
這和他們調查時瞭解到的瞿莉很不一樣。
“然後有一天,陳穎穎提到了兩個名字,馮楊和萬磊。然後薛靜和瞿莉開始追問她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