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迦在這些匿名使用者的發言裡找到不少有效資訊——她看了眼在現場做筆錄的那些人,至少比這些人眼神躲閃真假參半的講述真實多了。再往下看,她刷到一條高贊帖:【有個賬號轉發了卞青玉的另一條錄音採訪,朋友們頂起來,不要讓這件事的熱度降下去!】
順著點進去,那應該是薛靜她們早就留下的一招,在網路上討論得熱火朝天時放出來引導走向。
錄音裡卞青玉說——
“……可能有人說她們動手就是原罪,而彭斯炎那群人大部分至少沒殺人,這太可笑了,那些人離殺人也就半步的距離……”
“他們挑中了人,就在學校一直纏著你,讓別的同學以為你們在談戀愛,然後藉著追求和戀愛的理由,尾隨你回家,搞清楚你的住址和家庭成員……平時會問特別多的問題測試你的反應,透過各種反駁,調笑,讓你在公共場合因為煩躁發脾氣……幾次過後,他們會說你就是這麼陰晴不定……他們把你的憤怒說成吃醋,把你的害怕說成不好意思,然後大家都這麼認為了……”
“如果你有一點脫離他們的掌控,有報警求救,找人幫忙的打算,他們就會恐嚇你恐嚇那些幫忙的人,比如在路上放狗嚇人,陷害你考試作弊,半夜拍你家門口和窗戶的照片發給你,讓你看見他跟在你父母姐妹身後,甚至裝作普通同學進你家抱你的小侄子,帶走你的弟弟妹妹讓你一家人找個通宵……”
“魏婷的奶奶就是被撞了幾次後,被狗嚇得心臟病發死的。第一個被彭斯炎盯上的女生,是因為恐懼家人受罪所以吞藥自殺的。”
“在這之後,他們實驗夠多,找到作惡也不會被抓的邊界線了,就開始下藥性侵,拍照,這時候他們還會突然變溫柔,給你買禮物帶你見朋友,聽話還好,只要你有一點不老實,他們就會陡然變得更加暴力,讓你知道,他們說想打殘你,是真的會打殘你……彭斯炎覺得這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把這套理論教給了很多人,再讓那些人定期給他找更好看的女生,等他有假期,就回去一起玩……”
“這其中馮楊是個打手,彭帥張捷是個跟班……蔣知鑫最惡劣,彭斯炎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他就是毫不掩飾的惡魔,從初三開始,害得不下十個女生退學,抑鬱崩潰,家庭破裂……”
“她們痛苦了很多年,每年,每個月,每天都有自殺的想法。可是她們又覺得不甘心,憑什麼受害者縮在角落裡不敢出來,施暴者卻大搖大擺繼續欺負更多人?瞿莉本來都靠自己走出來了,結果再次碰到了彭斯炎,再次被他纏上。”
“為什麼沒有法律在他們做到一半時就判刑?為什麼他們的檔案裡不寫清楚這些人是畜生,好讓後來的人躲過?為什麼他們還能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成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精英?而瞿莉她們一輩子都定格在當年的痛苦裡了!”
僅僅是聽著,就能感覺到瞿莉她們當年的懼怕和痛苦。
談迦深呼吸幾次,才壓下衝上心頭的憤怒。
她抬起頭,看見蔣家父母站在大廳裡像個監視者一樣盯著那些做筆錄出來的人,再看向蔣知鑫,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
拘傳的時間不能超過十二個小時,就算向上申請案情重大複雜,也只能延長至二十四小時。
超過這個時間還不能找到證據給蔣知鑫定罪的話,他就能大搖大擺走出去,繼續當畜生了。
就算判刑,估計幾年後又能出來禍害人。
怎麼魏婷死之前就沒把這個畜生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