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洗車店,是他們在確認萬安良一定是被兇手裝在車裡運進鬼嶺坡這一點之後,鄭巖安排關注的。
兇手如果真的先在打鬥中導致萬安良重傷了,那運送他的車肯定有血跡,有血跡就得洗,還不能送去專門的洗車店洗,只能靠自己,所以兇手有一定的機率會選擇自助洗車店。
事實證明這個方向很有用,比他們找進出鬼嶺坡附近的交通監控還快一步得出指向性證據。
很快,小陳帶回了吳金友。
粗粗打量,吳金友像個成功的商人,合身的白襯衫黑西褲,皮鞋裡穿的襪子還是黑色長襪——這是經常被男人忽略的一點西裝正宗穿搭,看起來很有氣質。
就是臉色不怎麼好看,隱隱帶著焦躁。
不過到了訊問室,他臉上只剩下悲痛驚訝。
“安良哥的死我也是沒想到,下午我們還見過面,當時他還跟我說等他出差回來一起去吃飯。”
沉痛的表情沉痛的語氣,在鄭巖看來簡直假得能投訴到12315。
“你知道我們帶你回來是因為什麼嗎?”
吳金友愣一下,遲疑說:“配合調查?那個給我做筆錄的同志問過我很多安良哥的事情,我把能說的都說了。”
鄭巖冷笑:“我覺得你還沒說完。你在案發當天下午和萬安良見面,是在談什麼?”
“就是喝喝茶,聊聊過去,這事兒我和之前的警察同志也說過。”
看鄭巖不搭腔,吳金友腮幫子緊咬了下,只能重新說一遍:“我當時想找他取取經,打探訊息看看近期有沒有什麼新政策。安良哥也順便跟我吐苦水,說起他最近被幾家店投訴的事,還說也不知道這次出差回來之後會不會被處罰。聊完我們就各回各家了。”
“是嗎,可是你家在東區,為什麼你在案發當晚會兩次經過鬼嶺坡?”
“沒有經過鬼嶺坡,”吳金友否認,“只是路過了那截盤山公路的入口周圍,沒進去。”
鄭巖看著他:“回答得這麼肯定,是因為知道鬼嶺坡沒有監控,只有幾公里外的岔路口有,我們沒辦法用這一點確定你是兇手是嗎?”
不等他反駁,鄭巖又說:“其實你還不夠謹慎。那地方真要找的話也可以找到其他小路經過,不用被監控拍到的,只是你當時自負地認為屍體要很久之後才會被發現,到時候再查,屍體的死亡時間無法確定到具體某天,就算有監控也懷疑不到你身上,所以你才不加掩飾直接從監控底下走的,是不是?”
吳金友皺眉,有點不耐煩了:“什麼意思,把我當殺人犯審?我和安良哥是關係很好的同學,怎麼可能會殺他?兇手不是那個肇事司機嗎,你們不是已經抓到人了嗎?”
“哦?我們最開始查肇事司機的時候,認定的死者是另外一個人,萬安良是兇手來著,你為什麼一直很篤定死的是萬安良?我們的人第一次詢問你的時候有說過死者是萬安良嗎?”鄭巖笑裡藏著鋒芒。
吳金友頓一下,移開視線說:“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已經知道死的是安良哥,所以下意識把所有問題都當作安良哥是死者來考慮了。”
“那你記性還真不好,訊息也不靈通,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確定了第二兇手的事情。”
“還有第二個兇手?不會是和那個肇事司機一起合謀的人吧?”到這時候了他還故作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