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程,他們全速前進,很快回到九江。但回到警局後,見到的是臉上掛著巴掌印的談鳴。
談迦腳步一頓,上上下下看他的臉:“這一巴掌真標準啊。成巴掌臉了。”
“……”談鳴鬱悶得不想說話。
鄭巖驚奇問:“誰打的?於棟的父母?”
“對。我們去問孩子生前聽不聽話,失蹤前是不是跟他們動過手,然後孩子媽突然暴起給了我一巴掌,孩子爸罵我在搞受害者有罪論,詆譭孩子。”
他當時站在前面,沒能及時躲開,響亮的巴掌聲讓另一個負責記筆錄的同事齜牙咧嘴彷彿感同身受。
鄭巖只能安撫地拍他兩下,不忘問:“所以得到結論了嗎?不能捱了打還沒收穫吧?”
談鳴交給他一份筆錄:“於棟是三代單傳,平時都是他奶奶帶,脾氣不好,經常罵人。失蹤之前他確實和媽媽發生過爭執,想買第三個一模一樣的玩具,被媽媽拒絕了,於是捶了他媽媽幾下,還上嘴咬,推她。媽媽想教訓他一下,被孩子爸爸攔住了,最後一拳直接打在了媽媽肚子上,痛得她當時發脾氣讓孩子跟著爸爸一邊玩去。”
但是他覺得這些講述都有水分:“什麼只捶了幾下,肯定更嚴重,我看見孩子媽媽膝蓋像是受傷了,走路都不穩。”
安警官:“確實符合屍體的手和嘴受傷最嚴重的情況。這一幕肯定刺激到兇手了,兇手身上也發生過類似情況。”
“兇手會是女性嗎?於棟傷害的只有媽媽。”談鳴說。
鄭巖:“只能說有更大可能是。畢竟眾多案件中,傷害孩子的基本都是男性,女性通常對孩子很心軟。”
接著又問起朱沐陽父母的事。
“去醫院問了嗎?”
“問了,也發生過類似的爭執。不過孩子爸爸說並沒有動手,朱沐陽還急切地寫字和爸爸媽媽道歉。他有點應激,我不敢多問。”
兩份口供並不一定真實,受害者家屬或許都有隱瞞,鄭巖想了想說:“去採摘園問問當天的目擊者,看看真實情況是什麼。”
於是他們又去了採摘園。
發生了性質惡劣的命案,整個產業園都被看守起來了,遊客們老老實實待在規定的地方接受詢問,手裡牢牢牽著孩子。
吳漾和兩個民警在詢問一家四口,對方說話滔滔不絕,想要幫上忙的心情溢於言表。
好不容易問完,吳漾的本子上寫滿了好幾頁。
擦擦汗,她趕緊跟鄭巖彙報:“人多還是好,比監控攝像頭還能看到更多。他們一家說,看見朱沐陽和媽媽頂嘴,還罵他媽媽,那種罵人的詞應該是跟爸爸或者老人學的,他爸爸聽到了也不阻止,還笑著抱走了孩子。”
聽起來,兩個受害者都是“壞孩子”。
但又不是稀世罕見的現象。
談迦想起自己遭遇壞小孩的幾次經歷,疑惑問:“討厭的小孩又不止他們兩個,採摘園每年接待的家庭遊客那麼多,這之前應該也出現過類似的爭執吧,為什麼兇手這些年一直沒動手,偏偏選在今年突然又出手了?”
幹刑警的幾個人僅憑經驗,立馬匹配上一種情況——兇手這些年的行動是受限的,比如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