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可不可以不在店裡幹活兒了,我想回村……”
蘇雨棠詫異:“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想攢錢嗎?”
店鋪開起來之後,蘇雨棠給孩子們都發了工錢。
沈容悅是店長,三丫兼顧幫廚,工錢稍微高一些,每月是五百文。
大牛二牛兩兄弟,一個做雜工,一個做跑堂稍微低一些,但每月也有三百文。
“我……我……我就是想回村。”
面對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大牛,蘇雨棠一怒之下,嘆了口氣:
“那你去和你小姑姑說一聲,今兒就跟我回村吧。”
能怎麼辦?
再氣,她就是給大牛一頓削,這孩子也不會說。
還不如直接帶回村去,看看他到底是要幹啥。
“好,謝謝奶!”大牛像是便秘的人突然通暢了一樣,瞬間眉開眼笑了。
蘇雨棠無語,只說:“你去收拾你的東西,好了就在店裡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轉身她就去了賭坊,從後門進去找到了虎哥,問他那兒有沒有想金盆洗手的小弟,願意去她店裡做雜工的。
包吃包住,一個月四百文,但要兼顧店裡的安保工作。
虎哥立即給她塞了個小夥子,和大牛差不多的年紀,一身腱子肉,看著憨厚老實,一點不像賭坊的打手。
蘇雨棠嘴角抽了抽,“他這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想退休啦?”
虎哥聽不懂退休是啥意思,但猜和“金盆洗手”相差不多:“不是,他爹欠了我們賭債還不上,他娘都五十多了,家裡還有個瞎子大哥,我就只能帶他回來抵債了。”
說著他降低音量,湊近:“簽了死契的,用著放心。”
蘇雨棠懂了,“謝了,回頭他每月的工錢和你的分紅一塊兒給你送來。”
虎哥大笑著抱了抱拳:“沈姐敞亮!”
蘇雨棠揮了揮手,帶著人回店裡去了。
店裡二樓之前沒想好做什麼,蘇雨棠就讓沈容悅帶著三丫住上面的,大牛二牛就是打烊後住店裡一樓。
因為之前決定開店後,有十天他們沒出攤,蘇雨棠就攢了十天的食材備著,之後也就十天送一次到店裡就行,所以她就讓孩子們住店裡,這樣省得孩子們每天來回跑。
社畜蘇雨棠深諳上班通勤的被疲憊感,現在她都在家躺著等孩子們賺錢回來給了,讓他們少受打工人的折磨,這點良心她還是有的。
“那啥,石頭,後院那個雜物房他們給你收拾出來了,你自己搭個架子床,以後就住店裡了。”蘇雨棠跟帶回來的小夥子如是說。
石頭乖巧應下,很懂事道:“沈奶奶你放心,我夜裡會看好後院門的,絕不亂跑。”
意思就是夜裡他沒事不會去前頭店裡,雖然三丫和沈容悅住都是二樓,但他一個外男過去不方便。
反正前門還有二牛在呢。
蘇雨棠很滿意這孩子懂禮數。
她帶著大牛離開店裡,也沒馬上回村,而是先去了鎮上的百草堂分號,問了大夫,沈清過去治腿的話能不能就住在他們醫館。
“按老太太你的描述,令郎的腿我們大概是每隔一天給他針灸一次就好,不需要住在我們醫館啊。”
大夫有些為難。
他們分號和府城的百草堂不同,是沒有給病人準備那麼多床位的,只兩張,得留著半夜有那種行動不便的病人急診上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