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從來就該省省該花花,為了讓沈清早日從夏寶珠那拿到賬本,她不介意多花一點錢。
她笑著給大夫塞了一角碎銀子,“我們家人都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接送我兒,讓他一人住客棧,我們也不放心啊,還請大夫行個方便。”
大夫掂了掂,約莫半兩銀子,他悄悄將之收入袖中:“那屬實是沒辦法了,為了令郎的腿好,還是住在我們醫館最為妥當。這床位費得令結啊。”
“自然自然,就麻煩大夫了,明兒我就送他來。”
“好說好說。”
回到沈家小院,蘇雨棠給沈清說了明天就送他去鎮上的百草堂,沈清心裡百味雜陳。
“其實我的腿已經這樣了,娘也不必破費許多,百草堂針灸一次得要八百文……”
他不過就是借治腿的油頭,讓夏寶珠“偶遇”他而已。
如夏寶珠還同之前一樣傾慕他,不嫌棄他不良於行的話,估計一次偶遇,她就會以兩家親近的關係,邀請他暫住夏府,那百草堂那邊也就做做樣子,偶爾過去讓大夫把把脈,開開藥即可。
蘇雨棠早上紮了他心才離開的,自然能容忍他小小都喪氣一番。
她露出慈母笑,畫大餅道:“什麼這樣那樣的,只要有一成機會,娘也要給你治啊!家裡現在有賺錢的營生了,你別擔心錢的事。
娘讓你去鎮上,接近夏寶珠是次要的,看腿才是首要的!
這也就是府城百草堂的鎮館大夫遠遊去了,不然娘拼著夏東回來報復咱家不管,也要送你去府城看看的。”
“娘,兒子……兒子何德何能能有你這樣舐犢情深的母親啊!”沈清感激涕零。
是真哭了。
蘇雨棠被他哭得有些尷尬。
看這本書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個後期黑化,差點殺穿整本書的反派這麼容易被人忽悠啊?
沈清的頭抵在蘇雨棠肩膀上,淚水滴溼了蘇雨棠的粗布衣襬。
蘇雨棠有些嫌棄,扶正他,看著他溼漉漉的眼睛、微微發紅的眼尾和鼻尖,十分認真的叮囑:
“兒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哭的時候這破碎感能讓女人的心都化了啊?
你之後接近夏寶珠的時候,關鍵時刻一定要記得扮柔弱,欲哭不哭的逼逼她!
知道了嗎?
書院的先生沒教過你,娘教你,記住:男人的眼淚,就是女人的興奮劑!
女人一興奮一上頭,別說她爹的賬本給你偷出來,她命都給你!”
沈清哽住:……
怪不得二牛跟他說他奶變化太大了。
這簡直……都哪跟哪啊,她何時從何處學來的啊?
是他爹鬼上身的後遺症嗎?
就在蘇雨棠喋喋不休教沈清怎麼哄戀愛腦女人的時候,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
“沈婆子,沈婆子在家嗎?你家大牛和人打起來了,一臉血啊,你趕緊來啊!”
蘇雨棠:???
怎麼就這一會兒功夫,大牛就直奔他回村的目的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