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劉村長出來打破了尷尬,不斷強調蘇雨棠不是因為大牛被王賴子打了,才滅了人家一個村的,而是王家村整個村子和北蠻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他甚至為了讓村子裡的人不那麼忌憚蘇雨棠,還提前偷跑了個訊息出來:“你們別一個個看人沈婆子跟看見劊子手似的,沈婆子做的都是好事,善事!
過幾日她還得在村裡開作坊,帶著鄉親們一起賺銀子致富呢,這是大善!”
劉村長以為他誇得好,巧妙解圍了,還稍稍側目去看蘇雨棠,眼裡那“不用謝”的味兒真的太沖了。
衝得蘇雨棠想掐死他!
媽的智障!
老孃就是想要立威,讓村子裡的人怕我,你拆我臺就算了,還往我垮了高臺裡丟個炸藥包?
你到底在幹什麼,大傻春!
果然,人群裡不少人的眼珠子都轉了又轉,轉了又轉,立刻笑著討好上蘇雨棠了:
“我就說嘛,咱香蘭妹子怎麼可能是那麼殘暴的人,哪有自家孩子捱了點打,就把人家一個村都往死里弄的。”
“就是啊,沈大姐最講理不過了。”
“何止講理啊,沈嬸子是最和善不過的人了!”
“是啊是啊,積善之家,方知縣誇得可真貼切!”
蘇雨棠笑意不達眼底的聽著這些馬屁,沒說話。
她敢用沈大郎和邵氏的腦子發誓。
但凡她敢接一句話,這些人立刻就要開始對她道德綁架了。
劉阿四多精啊,一看他財神爺這表情就知道,她在忍耐脾氣了,並且快要忍不住了!
必須趕客了!
“堂叔,你今兒過來,不是就著沈嬸子搗破王家村這種毒瘤村的事,來做治安管理宣傳的嗎?
趁著這會兒人多,你趕緊帶走去宣傳宣傳啊!”
劉村長趕緊咳咳兩聲,“對對對,都跟我去村中曬穀壩,咱們響應知縣大人的政策,要定期在村裡做治安管理宣傳。”
有人不想走,“別啊,宣傳啥時候都行,倒不如就著沈婆子領了官府的獎,把沈家老宅那邊要開什麼作坊的事兒給說說唄。”
“對對對,正好趁人多,沈嬸子不如就把開作坊要招哪些工人一次性給解決了唄。”
“是啊,咱都在這兒呢,正好方便沈姐挑選啊。”
“在積善之家開的作坊裡上工,我都不敢想我能有多安心!”
“可不是嘛,反正作坊開在村子,沈嬸子也只會在村子裡請人,擇日不如撞日了,不如就今天了!”
“那不在本村請人,還能去外面請呀?咱香蘭妹子可不是這樣的人!”
“對對對,現在全村怕是除了劉地主家就是沈婆子家最有錢了,又是在鎮上開店、又是得官府獎賞的。這麼有錢,總不會不拉拔鄉親們吧?”
“沈姐,你說句話呀沈姐!”
劉村長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完犢子了,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了?
這些人怎麼回事啊,剛還怕得要死,這就打蛇隨棍上了?
怪不得剛剛沈婆子回他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是罵得很髒的眼神!
蘇雨棠到底是沒忍住冷呵了一聲:“合著你們剛給我咔咔一頓誇,是要收錢的唄?
怎麼著啊,我今兒要是不順著你們的意思,在你們中間給我作坊招工人,你們要把我那‘積善之家’的牌匾給砸了嗎?”
她雙手叉腰,直接咆哮:“一個個每天擱家啥也不吃,光吃算盤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