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強看起來公正老實,但最會就是明哲保身了,肯定會為了族裡的名聲,讓她和沈香蘭重新分一次家的。
這絕對不行!
別說現在老宅那邊已經有十五畝良田了,還有那青磚大瓦的院子,就算一人一半那也是四五十兩!
她不可能讓沈香蘭佔她這麼大的便宜!
而在場能壓住沈重強的,就只有輩分最高的三叔公身上。
“三叔~”夏玉荷捏著帕子就嚶嚶嚶地哭起來了,“三叔啊,你答應過崇山要照看我和二郎這孤兒寡母的。
當初崇山走的時候,他跟族人們交代身後事的時候,根本沒提過什麼賬本。
但現在你看姐姐她……她……
嗚嗚嗚嗚嗚……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三叔公被夏玉荷那軟糯的聲音這麼一叫,感覺骨頭都要酥了。
再次在心裡罵沈崇山吃這麼好,還死那麼早,暴殄天物後,就安慰了夏玉荷兩句。
“堂侄媳婦你別怕,有三叔在呢。”說著,皺巴巴還佈滿老年斑的粗糙大手還拍了拍夏玉荷的手。
嘖。
四十好幾了,還這麼嫩。
蘇雨棠剛剛不注意就看到了這辣眼睛的一幕。
她在心裡直呼救命。
三叔公杵著柺杖站出來,“咳咳,我來說兩句。”
蘇雨棠忍不了,直接一腳踢飛了三叔公的柺杖:“你說個屁說,你個老不羞的!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摸我崇山的妾的屁股!”
“哎喲!”三叔公沒了柺棍的支撐瞬間摔倒。
其他族人都沒顧上他,因為太震驚了。
他們剛剛都撐長了脖子在看那兩個賬本呢,沒注意三叔公和夏玉荷。
但沈婆子說的啥?!
三叔公摸夏氏的屁股?!
“不可能吧?三叔公怎麼可能這樣,他都老成這樣了!”
“怎麼不可能,別忘了他六十八還收了個十六歲的美貌丫鬟回家呢,說是給家裡幹活兒,誰知道是在地裡幹,還是床上幹啊。”
“可別提了,這事兒至今讓我們沈家人在村裡抬不起頭。丟人。”
“我看八九不離十,你們看夏姨嬸和三叔公站得多近……”
族人的議論聲和別有意味的眼神,讓夏玉荷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遊街一樣難堪,她氣得整張臉又紅又白。
一下子就氣哭了,哆嗦著手指著蘇雨棠:“沈香蘭!你……你個毒婦,毒婦!”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因為夏玉荷到綠水村三十多年,一個髒字沒說過,哪怕當年逼著沈婆子分家,那也是以伏低做小的姿態,給人陰陽走的。
她愛穿素色,從不穿鄉下人的粗布麻衣,頭上永遠簪著一隻白玉簪子,在鄉下這種地方,她那叫一個出淤泥而不染。
更別說她還老是把“沈姐姐是正妻,我自是恭敬她,斷不敢忤逆冒上”這樣的話掛嘴邊。
結果,她現在指著她的沈姐姐罵毒婦?
但不得不說,蘇雨棠被她罵興奮了。
沈婆子等了一輩子都沒等到夏玉荷在人前暴露本性,她這一來就遇到這個老白蓮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下犯上。
蘇雨棠有這麼一瞬間,真喜歡封建社會的妻妾等級制度啊。
她忍住不笑出來,板著臉問大家:“你們可聽見了,她一個妾當眾辱罵正妻?”
“按大夏律,妻不能發賣,但這不算妻的玩意兒,我就是發賣了她,官府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