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笑眯了眼,趕緊讓沈容悅別忙著洗菜了,過來收錢和幫客人打包。
沈容悅站起來,大家看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小婦人,都自發地排隊不擁擠了。
一開始沈容悅還很拘束,只是收錢和幫裝好的鍋巴土豆遞給客人,後來有兩個大娘看她這樣心疼了兩句,她也開始禮貌地和人交談了。
“哎喲,這小媳婦肚子這麼大了還和你婆母出來擺攤呢?可得當心些哦。”
沈容悅想著她孃的話,搖搖頭:“不是婆母,是我娘……”
“咦?怎麼大著肚子不在夫家,反而跟著孃家人啊?這不合規矩咧。”大娘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
蘇雨棠大方笑著解釋:“女婿是孤兒,家裡沒個幫襯,我給出錢讓去做走貨郎了,這不,去南邊走貨得好幾個月才回來,我不放心閨女就接到身邊了唄。”
那大娘瞬間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閨女你有福囉,你孃家人對你真好。”
孤兒。
沒幫襯。
招贅就招贅,說得還怪好聽咧。
但不管如何,這一番解釋下,所有對沈容悅好奇或帶有八卦眼神的客人,看她的目光瞬間都正常了。
沈容悅心裡那塊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石頭,正在一點點被挪開。
她一邊收錢,一邊朝蘇雨棠投去孺慕的目光。
娘為了開導她,真的費心了。
她娘真的對她很好很好,以後她要好好孝順娘,娘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娘不讓她幹什麼,她打死都不幹!
因為鍋巴土豆吸引來的人流,很快也注意到了旁邊的炸串。
在大夏朝是有炸物吃食的,所以大家並不覺得新奇。
而且那一根籤子上就那麼一點點的蔬菜,或者一小塊肉,就算是用油炸的,那也貴。
可是吃了鍋巴土豆的人,嚐到了“沈婆”的手藝,也開始對炸串好奇了。
“沈婆啊,你這炸串和其他家的炸物有什麼區別啊?怎麼價格比別人都貴一些呢。”
市場價的炸串那都是按份數收錢的,就拿炸小魚乾來說,十文一份,油紙包包起來裡面得有個十五條。
可蘇雨棠這兒,同樣大小的小魚乾,只一條穿在一根竹籤子上,兩根就要三文了。
“還有那些瓜果蔬菜,那能炸麼?一下油鍋就蔫吧了,能好吃嗎?”
蘇雨棠看鍋巴土豆賣得差不多了,也轉來推銷炸串了。
她叫大牛站起來接過去小木鏟子,繼續煎鍋巴土豆。
而她自己則是從身後的小板車上把軟炸糊糊端出來,“我的炸串貴有貴的道理,各位看好囉,這糊糊可是白麵和雞蛋調的,我家的炸串都要在裡面裹上一裹才下鍋。
那油一炸,這糊糊就成了金燦燦的脆皮,而瓜果蔬菜被包裹在裡面不僅不會蔫吧,反而鎖住了汁水,也被染上油香……”
“哎喲,沈婆啊你別饞我們了,趕緊炸吧!”
“是啊,別說了,趕緊下鍋!給我先來十個素串,十個葷串!”
“俺也一樣,十葷十素!那啥,你們不是買炸串送酸梅湯嗎?怎麼送的,給俺送一個不?”
蘇雨棠趕緊開始炸串,“送送送,今兒買炸串不分葷素,滿十串就送一罐酸梅湯!先到先得,送完為止!”
二牛很有眼力見兒,趕緊幫忙打酸梅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