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臣有一計!求殿下賜見!”
沒走幾步,公主府的侍衛的劍戟很快將他攔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只能扯開嗓子喊。
好在沒喊幾聲,那名姑姑就出現了。
茠玉皺著眉,嫌惡之色溢於言表,吩咐那些侍衛,“帶他進來!”
隔著層層紗幔,蕭文慎終於得以窺見長公主的身影。
“蕭侯,別來無恙啊。”
這聲音死氣沉沉,其中又帶著森冷的寒意。
霎時間,當年架在自己脖頸上那劍鋒的寒意,和那雙猩紅眼睛裡的殺意又在他腦海中浮現,他不由打了個寒戰。
努力剋制著恐懼開了口,“殿下,此事臣還有法子!臣有法子!只求殿下保臣一條性命!”
茠玉冷冷看他一眼,“有話還不快說!”
“臣明白殿下的擔憂,所以此計絕不會使都督怨懟殿下……狩獵大會上帝后皆在,若她在御前犯下死罪,那便迴天乏力了!”
御前能犯的錯有很多,長公主底下的人只要稍動動腦子就能將蕭華臻往錯處引,所以長公主需要的……
是蕭華臻自己主動犯錯,不留下任何一點能讓厲鈞行找到的話柄!
蕭文慎眼珠子來回轉動,“我家有樁秘辛,也許於此計而言,會有些助力……華臻她實則不是侯府嫡女,她的母親另有其人!”
他拿出之前誆騙厲鈞行的那套說辭,將當年如何在外與人珠胎暗結之事說了一遍,“華臻最放不下她的親孃,若以此為餌,她必定會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上套。
他跪在地上,等了半晌,才等來層層華麗的紗幔之後傳來動靜。
很簡單明瞭的三個字。
“滾出去。”
蕭文慎一臉不明所以地看向茠玉,茠玉忍著不耐煩,“殿下知道了,蕭侯先回去等著吧。”
他這才假裝感激涕零地叩了三個頭,極快退出廳堂。
這樣的羞辱算得了什麼?他有的是來日。
茠玉走進紗幔內,“殿下,蕭華臻本就是六年前才被接到京中,對外說是竇氏當年生產之時被擄走,可聽聞這些年來竇氏多有苛待,如此一想,也倒是對得上。”
“居然是外室女。”
她不僅是蕭文慎的骨肉,竟還是不知廉恥的外室所出,那就更是卑賤汙穢至極。
長公主心中對蕭華臻的厭惡愈發上一層樓。
對厲鈞行有救命之恩又如何?若早知道這對母女竟和蕭文慎有貼膚之親,她一定早早派人截殺!
哪至於留到今日生出這種禍端!
她閉上眼,思索一番之後果斷道:“這蕭家大姑娘如此神通廣大,本宮倒想見見她。”
蕭華臻聽完高嬤嬤來傳的話後,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長公主……為什麼要見她?
“十五日後便是狩獵大會,宮中只有陛下與皇后娘娘親臨,餘璉、湯疏紅性子嫻靜,更對皇后的脾氣,所以屆時長公主殿下那邊,便由你去侍奉。”
“恰巧,今日殿下偶至鳳棲山下踏青,順路來了行宮,才想先見見你。”
高嬤嬤的話聽著理所當然,但總讓人覺得不大對勁。
長公主……她與蕭文慎不是勢同水火麼?高嬤嬤作為宮裡的老人,怎麼會不知道此事,怎麼會把她安排到長公主跟前伺候?
這不是徒惹長公主不痛快?
想起這些前仇舊怨,蕭華臻的心就突突直跳。
高嬤嬤讓她好好梳洗一番再去見駕,也是這時候,突然有一名宮婢叩開她的房門。
“蕭大姑娘,這是都督讓奴婢給您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