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能知道的，就是在他認識昭昭母女之前，窈娘始終生活在北地的星羅城。
這兩個人沒有半點交集的可能，所以他之前查昭昭身世，卻查不到任何線索。
反倒是蕭家所稱的，昭昭在出生之時便被偷走之事，有幾分合理。
可今日蕭文慎提起了窈娘。
他是知道窈孃的！
他的瞳仁驟然緊縮，又冒出一個更為不可思議的想法。
蕭文慎要編造昭昭的身世，何必非提一嘴阿窈？
難道故意在他面前提起窈娘，是想詐他？！
仔細回想確認自己在聽到窈孃的名字時，沒有任何異常失態的表現，他臉色才稍稍回緩。
他立即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一紙密信。
“來人！”
有暗衛立即來到房內，接過密信。
“火速送往北地！”
無論蕭文慎想詐他什麼，但如今他終於是有了方向可查！
……
蕭華臻被帶到一處寬敞院子，院中四處裝飾著奇石異水，既清幽又不失華貴。
可她壓根沒心情去逛園子，徑直讓人找來芯蕊和莫婆子。
“我讓你仔細考慮的事情，你都想好了？”
莫婆子看了一眼身旁滿臉殷切的芯蕊，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老奴想好了！”
“昨夜老奴跟芯蕊說的那番話，虛虛實實……可實際上……”
她苦著臉，“前半段是夫人的吩咐，後半段卻是真的。”
蕭華臻點點頭，“我已經見過那接生婆了，知道你所言不虛。你能發現父親有外室，卻平安活了這麼多年，可見你為人謹慎。”
“既然如此，那麼母親生產之時的事情……”
莫婆子顫顫巍巍跪下，“老奴不敢瞞姑娘，當年夫人生產，確實只產下二姑娘一個女兒！”
她忍著恐懼，將當年竇氏院裡陪產過的下人這些年一個個莫名其妙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的事情，如實告知蕭華臻。
蕭華臻沒有絲毫的訝異。
怪不得厲鈞行讓她先來審問清楚莫婆子。
如今……總算是有證據了。
她確實不是竇氏所生。
為著瞞下這事，他們還不惜封了當年在場之人的嘴。
她心中此時只剩一樁疑惑。
阿孃。
阿孃她並非蕭文慎那個已經死了的外室。
那她……究竟是誰？是蕭文慎在外的第二樁露水情緣嗎？
不可能！
那個外室生產之時，蕭文慎尚在晟京，又怎麼可能讓遠在千里之外的阿孃懷上她？
莫婆子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老奴今日說這些，是冒著風險的，只求姑娘一件事。”
她磕下頭，“請姑娘救出我的孫兒，並且……不再讓我們回安平侯府！”
蕭華臻點了點頭，“竇氏沒了，府中中饋很快會交到祖母手中，我會讓祖母把你們的身契……”
她聲音戛然而止。
祖母！
祖母當年也同蕭文慎一樣，一口咬定她的他們夫婦倆丟失的女兒。
這些年來祖母對她疼愛有加，哪怕力所不能及，也會盡力看顧她一二。
她慈愛的祖母……
究竟對此事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