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節拍

第233章 湧入深淵

大概白色宮廷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恐怖襲擊,人類在紛爭中常用的手段,在超自然圈裡少有記載,或許白王自以為戒備森嚴,但一個巫師總有辦法繞開嚴密的防線。發生這種事,意外又合理,更令人意外的是白王竟然要求我們繼續決鬥。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克羅裡託,他舉起長矛,向西林沖過去。

“西林,起來!”我尖叫道。

克羅裡託動作很快,幾秒鐘內就會衝過來,因此我必須更快。我伸出左,一團白光在我的手中綻放,就像燃燒的鎂粉,光線迅速照亮了整個主洞窟,與鎂粉燃燒不同的是沒有灼熱的白色火焰,只是光。很刺眼的一招,儘管沒有將吸血鬼氣化的灼熱高溫,也沒有震碎岩石的轟然巨響,也沒有堅持多久,但這可以讓克羅裡託不敢看過來。克洛裡託有一個神奇的驅避魔法的臂章,可以讓魔法繞開或躲開,但光就是光,一旦光已經形成了,那就只能看它有多亮了,亮到不敢看。

璀璨到能致盲的白光只過了幾秒就消失了,但這並不代表效果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吸血鬼還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放下手臂,不管是古鐵雷斯家族、邦達耶夫家族,還是坎貝爾家族,現在的動作都差不多。最先覺察到光芒消失的還是克羅裡託,他咒罵一聲,這聲咒罵引起了來自三大家族席位的更多的喧鬧聲。

克羅裡託再次衝鋒,西林也已經準備好了,他把集中起來的能量投出,這看起來沒用。魔法沒有擊中克羅裡託,而是擊中了他腳邊的一塊石頭上,一塊浴缸大小的石頭在一瞬間發出綠光,然後被粉碎成細小的塵埃,肉眼幾乎看不到它的單個顆粒。

就像我在準備決鬥時一般不會想到扔飛刀高手會跳過十二英尺高一樣,我猜克羅裡託的練習也沒有考慮到地板會突然變成石粉池。他發出一聲尖叫,一頭栽了進去,瘋狂的掙扎著,想擺脫這種情況。

西林回頭看了一眼,吼道:“卡斯!”

我的右手手指在刺痛,我把它舉起來,隨意的攥成拳狀,把戒環和我的思想對齊,準備得足夠好了。“去吧!”

克羅裡託已經快掙扎出來了,西林的魔法已經把石槽炸出一個沙坑,克羅裡託往石槽的一邊猛撲過去,然後把槍柄插在塵土堆上,粗暴的跳了出來,爬起來,走出了沙坑。在克羅裡託完全站穩之前,西林就拔出了掛在腰間的監察人長劍,這把劍的設計初衷是為了讓聖靈議會的監察人能夠任意的切開魔法,一擊就能解開它。西林拔出飛刀來,痛得大叫一聲,拖著他受傷的腿衝過去,然後站在克羅裡託左邊砍了幾下,克羅裡拔出長矛,試圖抵擋。長矛的木柄斷了,這證明了劍刃有多麼鋒利,令人難以置信,末爾丹奇做的不錯,不過這只是附帶的損害。

監察人的劍也劃過了克羅裡託的手臂,黑布臂章突然燃燒起來,上面的刺繡符文閃爍著痛苦的光芒,彷彿紅線是鎂做的。任何一個魔法道具,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來抵消巫師的力量,特別是像西林這樣的戰鬥專家,就一定需要各種能量,西林剛剛把它毀掉了。克羅裡託突然驚恐的低下頭,看著火焰在他的手臂上翻滾,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我蹲下來,握緊拳頭,眯起眼睛,然後釋放戒環裡的所有能量。這股能量以一種略微向上的角度擊中了克羅裡託的腹部,把他從地面拋起來,火焰還在他的手臂上熊熊燃燒。克羅裡託飛了起來,剛重新聚集起來的古鐵雷斯家族吸血鬼群發出了另一陣驚呼,然後他們發現克羅裡託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砸下來。克羅裡託被一種能擊碎骨頭的力量扔過聚集在一起的古鐵雷斯吸血鬼群,就像一顆燃燒著的彗星,他飛到了吸血鬼背後的洞壁上,破碎的殘骸翻滾著掉下來,慘白的血也在流。

“巫師把備用球也撿起來。”

我轉過身來,面對著阿瑟拉維,他正從一堆混亂的、不快樂的坎貝爾和邦達耶夫吸血鬼,以及溫順的、被動的奴隸中掙扎著爬出來。他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劍,被燒焦的臉扭曲著,發出黑熊一般的咆哮,白色的雙目瞪得幾乎成了圓形。我透過發光的圓頂,看著他。我聽到身後有一陣嘶吼,然後是粗重的呼吸聲,西林走到我身邊,手裡拿著銀劍,劍上還沾著克羅裡託粉白色的血液,另一隻手還拿著他的魔杖,為他受傷的腿分擔一些重量。我保持支撐著圓頂護盾,找回了我的魔杖,把它舉起來,喚起了我的意志,讓火焰照亮了符文,符文一個一個的亮了起來。新護盾比舊護盾更完美,也更費力,我已經累了,但除了繼續前進,我好像沒更好的選擇。

吸血鬼們站了起來,他們慢慢的靠近奴隸們,換了個位置,以便於能看得更清楚。當白色宮廷意識到快要看到決鬥結果的時候,到處都是竊竊私語,阿瑟拉維的姑媽站在那裡,離阿瑟拉維不遠,一隻手拖著她那嬌嫩的喉嚨,臉被焦慮爬滿了。

這場景讓人不安,我想我能明白。吸血鬼的死亡來得並不快,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吸血鬼因衰老而死的事情,至少紅場和黑場的吸血鬼不會因衰老而死――但當老死神就在山洞裡,當他動手時,他就會殺死那些本可以再活幾個世紀的生命。現實讓我瞭解其他的白吸血鬼,他們所有的魅力、吸引力,一種非自然的磁性生物擁有著如此美麗的外在和瘋狂扭曲的內在,他們的能力給你最大的快樂,儘管他們也是在扼殺你的生活,這種黑暗的吸引力連吸血鬼本身也未能倖免。

他們是經常偷窺死亡作品的生物,幾乎是永遠的偷窺者,至少他們經常看到受害者臉上的混雜著狂喜和恐懼的表情。他們以生命的屈服和對抗寂寞的激情為食,自始至終,他們知道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同,有一天晚上,輪到他們自己去面對停止轉動的懷錶,他們會像自己的獵物一樣掉下去。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比喻,死神的工作只是引領靈魂,靈魂可以不跟死神走,成為徘徊在死亡地的鬼魂,或者選擇留在自己的墓地。靈魂或者去幻界的某處,或者地獄和其他的什麼鬼地方,但只是人類。吸血鬼這樣的怪物似乎沒有靈魂,也許有,只是死神不會出現在快死的怪物身邊,我不知道怪物死後會去哪裡,我只知道有怪物快要死了。

死亡已經奪走了克羅裡託·古鐵雷斯,很快他也會把阿瑟拉維·坎貝爾帶走。白色宮廷的每一個吸血鬼都在等待,渴望著它的發生,渴望著與死亡的擦肩而過,渴望著被它臨近的誘惑,渴望著陶醉於它的存在和消逝,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他們是多麼需要治療的功能失調的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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