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開仙門

第90章 忠臣孝子

聊到午後,黎庸先行返回硯山,此地便只剩下阮黑與劉赤亭了。

阮黑原本都打算走了,但走出去幾步之後,又突然折返回來。

他盯著劉赤亭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有個故事,想聽嗎?”

劉赤亭放下書,同樣看了看阮黑,“但你好像不方便說。”

阮黑搖頭一笑,嘆道:“你可真不像個十幾歲的人。”

劉赤亭合上書,微微一笑,“有句話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實非我願。”

阮黑有些疑惑,“你?怎麼會?”

劉赤亭一笑,想了想,開口道:“小孩兒都要吃奶,我小時候沒得吃,你猜我吃什麼長大的?”

這話,倒是讓阮黑一愣。幼兒能吃什麼?要麼母乳,要麼就是牛羊奶嘛!總不至於喂他吃飯吧?

劉赤亭笑道:“各種東西磨成的粉,好的時候有藕粉、米糊糊,差的時候就是麵疙瘩,最差的時候,實在是沒得吃,就是草根樹根,晾乾了磨粉,衝給我喝。以前沒細想過,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些事情都沒跟胡瀟瀟說起過,一來是那時壓根兒沒想過,二來是……他不想被她可憐。

阮黑聞言,想了想,衝著劉赤亭一抱拳。

“得虧我是個聰明人,否則都聽不出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便是,我是吃過苦的人,所以大多數時候能理解別人的苦。

劉赤亭翻開一頁,書上正好有一句話,劉赤亭覺得怎麼就那麼霸氣。

書上說:“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少年一笑,把這句話記在心裡,隨即問道:“黎庸的事情?”

阮黑點了點頭,輕聲道:“是,明日事能成最好,若不成,他要強成。”

……

約莫一刻之後,劉赤亭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沉聲問道:“他真不恨鄧除夕?”

阮黑早已拿出一壺千年春,飲盡之後,沉聲道:“非但不恨,還要謝吧。”

劉赤亭長嘆一聲:“說來可笑,感覺江湖路上,人人都是我。放心吧,我幫得了。”

周至聖的三劍,如何才是用在刀刃上?我覺得是該用之時。說是三條命,實則也不是,那麼如何用,就看我自己了。

臨走之前,阮黑衝著劉赤亭重重抱拳,沉聲道:“不論成與否,將來你若有事,阮黑赴湯蹈火。”

劉赤亭趕忙抱拳回禮,“真的不必如此。”

阮黑笑著離去,劉赤亭往北邊兒看了一眼,心中複雜。

誰說天底下像我這樣的人不多了?我劉赤亭不過是路過一處地方,瞧著雜草礙眼,伸手拔除而已。可有些人,拔完了草還會想著幾日之後若有大雨,野草復生該當如何?

埋頭翻書,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月明星疏,蟲鳴不止,倒是有些夏日景象了。

走去小溪處掬水洗了一把臉,今日要早些休息,否則明天裝的不像,那不白瞎了阮黑與黎庸一番用心良苦?

劍就靠在門口,劉赤亭脫了外衣,穿著白色內襯,躺下了卻沒什麼睏意。一陣胡思亂想之後,夜已三更。

翻了個身,院中忽的有一股氣息傳來,不算生疏。

又是一陣元炁漣漪,有人手持遁地符鑽入霧中,手持一柄匕首,猛地朝著劉赤亭刺去。

劉赤亭有些無奈,心說你是不是傻?我再是二境,也不是你能單挑的啊!

於是隨意抬手,並指一道劍氣劃出,那匕首瞬間斷成兩截兒,掉在地上,聲音清脆。

她還想走,可尚未祭出符籙,一把劍便抵在她眉心處了。

漆黑屋子裡,女子苦澀一笑,丟下手中一半匕首,閉上眼睛,認命了一般。

幾聲腳步之後,一盞油燈亮起,屋子瞬間亮堂堂。

劉赤亭回身坐在床上,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與一年前相比,他行為舉止變化極大,哪裡還有少年模樣?

坐下之後,劉赤亭輕聲詢問:“找什麼事兒?你殺不殺的了我,心裡沒點數兒?”

女子一身青衣,背對了床,是硯山姚瀲瀲。

這名字起的,見面喊一句,你是要練練?這不容易誤會嘛!

“我知道殺不了,可我要試試。”

聲音不太對。

劉赤亭皺眉道:“夜半三更在我屋子裡,你哭什麼?轉過身來。”

女子緩緩轉身,劉赤亭打眼看去,卻見其淚涕長流。

少年只覺得腦殼疼,女人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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