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匕首之城（1）

在第三區，天剛亮，一個年輕人從埃格尼爾神廟走出來。他遵守了他的宗教職責，他走回大門，走到第二區，托特莫爾的大多數貴族都住在那裡。他的衣服剪裁昂貴，但也有人穿。年輕人走進了一所同樣曾有過美好時光的房子，周圍的花園雜草叢生。沒有警衛，門也沒有鎖，也沒有僕人看守。年輕人脫下斗篷，穿過空蕩蕩的房間。在他穿過房子去拳擊廳的路上，地板和簡樸的傢俱上佈滿了一層層的灰塵和汙物。他很快就聽到了運動和體力消耗的聲音。

“父親?年輕人走進去時喊道。

“我在這兒，孩子，”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的聲音回答。他穿著一件皮夾克，手裡拿著一把劍，正在懲罰一個木製的訓練娃娃。

“爸爸，我又回來了，”他說。老人沒有打斷他的動作，只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確認的聲音。“我在寺廟裡，”兒子繼續說。“你現在練劍還早。”

“天一亮就起來。”老人說，他的劍精準地刺向假人。“每一天”。

“還是?我告訴過你沒必要。”

“偏偏是今天。燈塔是昨晚點燃的。”

“是的，我聽說了。但這聽起來只是謠言，”年輕人宣稱。

“我在夜裡醒著的時候親眼看見的。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點燃燈塔。如果接到電話，我必須做好準備。”

“你已經不在皇家衛隊了。他們不會向你提要求。”

“休，我仍然是一個有地位的人，”他的父親回答說，改變了姿勢，開始了新的攻擊程式。“我必須有所準備。”

“沒有人會要求你這麼做的，爸爸。”休重申了一遍。“你不必這麼擔心。”

“我不擔心，只是警惕。我是埃斯馬奇伯爵休伯特勳爵，我的職責是站崗。”他說，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他的木頭對手身上。他一次也沒有回頭看他的兒子。

“當然，爸爸。”兒子平靜地說。“保持警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他沒有得到回答，所以休轉身離開了他的父親。

休離開房子，穿過第二區，來到通往第一區的大門前。當他走近時，一個衛兵擋了他的路。“你在小圈子裡有什麼事?”他用第一區的俗語問。

“我被允許接見宮殿的管家，”休從他的束腰外衣裡拿出一封信告訴他們。他的話使兩個衛兵都對他刮目相看。

“你確定你想清楚了嗎?”一個守衛揚起眉毛，指著休略顯破舊的衣服問道，另一個守衛則仔細檢查著休帶來的信。

“這就是我一直在想的，”休回答。“我是休，埃斯馬奇伯爵的兒子。”

衛兵們交換了一下眼色。“埃斯馬奇。”其中一個嘲笑道。

“檢查他有沒有武器，”另一個人向他的同伴點點頭，他的同伴照做了。休不得不交出腰帶上的刀，士兵把刀放在一邊，但除此之外，他發現沒有武器。

“在裡面小心點，”衛兵粗魯地對他說。“去辦你的事，然後走開。”

休在走上前去之前做了個鬼臉作為回應。在他的右邊，一條小路通向屬於騎士團的小堡壘。在他的左邊是各種各樣的倉庫和僕人宿舍。筆直向前，穿過鬱鬱蔥蔥的花園，與環繞城市的荒涼石南形成鮮明對比，就是皇宮。它曾經是一座城堡，當時託斯莫爾還小得多，只包括第一個區。現在，舊城牆的作用是把人擋在外面，騎士團的堡壘是內圈內真正剩下的防禦結構;它原來是一座瞭望塔，現在為了騎士團的需要進行了擴建和改裝。休不顧左右，徑直往前走。

他從各種武裝人員面前走過;與揮舞長矛的城衛不同，這些騎士身穿鎖子甲，裝備刀劍。他們是皇家衛隊，在花園周圍嚴密監視，以保護女王和她最親密的家人，如她的母親或她的姑姑艾琳女士。有幾個人在宮殿周圍巡邏;有一次，休停下來躲了起來。休沒有繼續深入宮殿，在那裡可以找到管家，而是改變了方向。他來到王宮的玫瑰園，附近沒有一個士兵。也找不到任何朝臣、僕人或諸如此類的人。這個特殊的區域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在孤獨地散步。

她大約十六歲，衣著華麗。她的棕色捲髮襯托出一張漂亮的臉，漂亮地戴著一頂冠冕，表明她在赫西奧德的地位。

“陛下。”休在不驚動周圍的人的情況下，儘量輕聲叫道。

女孩猛地轉過身來，瞪了他一眼。“你是誰?”誰都知道我是一個人留在這裡的。”狄奧多拉略帶刺耳地說。“快走吧，不然我叫衛兵把你扔出去!”

“請佔用您一點時間，”年輕人說。“我是休，我的兒子——”

“我不在乎!”狄奧多拉喊道。“留下!”

休二話沒說就向前跑去，王后向一邊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害怕。然後他從她身邊走過，當她轉過頭時，她看到了是什麼刺激了他。一個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人正迅速地向王后走來，他幾乎就要走到王后面前了。他手裡拿著一把閃光的鋼鐵。手無寸鐵的休伸出手，試圖從身份不明的襲擊者手中奪過匕首;他得到的獎賞是，在匕首落在花壇之間的鋪砌小路上之前，他的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

“衛兵,衛兵!”狄奧多拉一邊叫著，一邊後退著，保持著自己和襲擊者之間的距離，眼睛也沒有離開他。這顯然使他氣餒到這樣的程度，他轉身逃跑，消失在視線之外。士兵們趕到了現場，帶著明顯的威脅向休走去。“不是他!”狄奧多拉喊道。“他跑!這種方式!她指出，於是他們繼續追趕。然後她轉過身來看著休，他正用一隻血淋淋的手按著肚子。“你需要一個醫生，”她更溫和地說，他咬著牙點了點頭。

太陽慢慢地從東方升起，戈弗雷眨了眨眼睛，陽光從城牆上照進了他的眼睛。他轉向身邊的木桶，聽到了他整晚都聽到的鼾聲。戈弗雷把魔杖放在面前，一隻手靠在支撐他一整晚的牆上，站了起來。他沿街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家小酒館前。由於時間還早，公共休息室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在為一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