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圓圈之城（2）

夜幕慢慢降臨，利希米爾的大祭司離開了他的寺廟，向大門走去。他住在寺廟林立的第三區，穿著長袍的樣子很常見;各個年齡段的男男女女都穿著黑色、黃色、白色、綠色、藍色和紅色的長袍。然而，那些注意到他下襬上的圖案的人，很快就表示尊敬，並給他讓路。到了大門，他也毫不費力地透過了，因為城警都擋在他前面。

第二區是富麗堂皇的房屋、莊園和與之相關的僕人宿舍。馬車和馬匹在這裡更常見，有大量的城市守衛和士兵受僱於居住在這裡的貴族成員。大祭司沒有逗留，徑直沿著大路往前走，一直走到通向第一個區的最後一道門。侍衛們認出了這位宮廷預言家，並沒有阻止他透過。

在古代，第一個區是整個城市;現在幾乎找不到任何殘骸了。皇家宮殿是托特莫爾建立以來為數不多的建築之一，但它在幾個世紀前就被拆除和重建了。現在，這座宮殿佔據了城市最深處的一大片區域，連同它廣闊的花園和露臺，成為周圍石南叢中的綠洲。還有一個小要塞，屬於騎士團和Hæthiod元帥。然而，由於希蒂奧德幾乎所有的騎士團士兵都在琅斯坦服役，守軍規模很小。第一個圈的其餘部分是僕人的住所，沿著區牆或託斯莫爾山本身排列，在那裡他們的住所不會破壞風景。

大祭司繼續進入宮殿，穿過走廊，直到他到達最裡面的部分。這是建在山坡上，這意味著它幾乎沒有窗戶和自然光線。火把照亮了一條昏暗的小路，直到他站在兩扇大門前。外面站著衛兵，其中一個開了門。“夫人，是宮廷預言家。”他宣佈。

“讓他進來吧。”房間裡一個全神貫注的女聲說。

牧師急忙走進裝飾華麗、傢俱齊全的房間。裡面坐著一個大約五十歲的女人，吃著葡萄，研究著檔案。她的頭髮被灰白和複雜的磨損輕輕碰觸，她的衣服，覆蓋著一個略胖的身材，說明財富。在她的頭上，她按照南方皇室的習俗戴了一個小頭飾。

“我的艾琳夫人，”大祭司低下頭迎接她。

“多米尼克，”她漫不經心地說著，瞥了一眼他的存在。“這位宮廷預言家有什麼理由來打擾我?”

“親愛的女士，我請求執政官確認我作為庭前先知的職位，我已收到回覆。如果你還記得我們談過這個。”

“我不記得了，”艾琳心不在焉地說。

“我明白了，”多米尼克沮喪地說，但當他走近時，他還是繼續說。“我請求執政官禁止城市裡的其他牧師試圖竊取我的職位。對此，他拒絕了。”

“多米尼克，為什麼這對你來說是必須的?”你是我的宮廷預言家。如果你想保留它，”她指著他脖子上的勳章說，“你應該去安撫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當然，我的夫人，”多米尼克說著，又一次伸長了脖子。“但如果執政官不支援我，我擔心其他大祭司會密謀反對我，因此也會波及到你，艾琳夫人。”

“密謀對付我?”她哼了一聲。“怎麼這麼?我是這個國度無可爭議的統治者。”

“夫人，這是無可爭辯的，”多米尼克告訴她，“但王后是您的侄女，而不是您，夫人。夫人，假如她受到了您以外的聲音的影響，她可能會被說服改變許多事情。”

“他們不敢，”艾琳嚴厲地說。

“也許不是，”多米尼克承認，“但是宮廷預言家的位置和在這個城市裡把自己的祭司地位提升到其他人之上的能力是一個最誘人的前景。夫人，您可得小心點。”

“你有什麼證據嗎?還是這些都是你的臆想?”

“我有我的訊息來源，夫人，”多米尼克說。

艾琳靜靜地坐著，沉思了一會兒。“我想，隨著狄奧多拉的成長，這件事遲早會發生的。”

“雖然我的同行們可能會算計你，我的夫人，但我保證對你忠誠。”多米尼克聲稱。

“我嗎?因為你很容易被取代，親愛的多米尼克，如果我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同齡人。”

“夫人，”多米尼克抗議道，“別忘了是我幫你造成了宮殿裡現在的局面。”

“而且還得到了回報，”艾琳很快地回答，多米尼克又低下了頭。

“夫人，我決不會懷疑這一點。正是這種牢固的關係，讓我擔心其他牧師不僅想取代我，而且也想取代夫人。”

“你的想法可能有一定的真實性，”艾琳若有所思地承認。“很好。儘量找出這些假想的情節。如果有必要採取行動，那麼我將毫不猶豫地這樣做，”她發誓。多米尼克最後一次低下頭，離開她的房間去執行她的命令。

戈弗雷走到最底層時，第一個晚鐘已經響了。即使商店和攤位都關門了，街上仍然有很多人;小旅館和小旅館在第一次敲鐘後仍然營業，街上的大多數人都到這些地方去了。戈弗雷跟著一群人，走進最底層人群密集的地段，那裡的房子都建得很近，人們住得更近。

他的注意力被其他大多數人忽視或沒有注意到的東西轉移了。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大聲說話。戈弗雷是唯一的一個，他停下來觀察說話人憔悴的樣子，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