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詭計（2）

“問題是以後該怎麼辦。”利安德慢慢地說。“即使我們到達了阿達裡克，上次我們聽到的訊息是，首領們正在自相殘殺。我們在那裡找不到增援部隊，甚至可能找不到安全港。”

“我們向南到科恩代爾去。”狄奧多拉抿著嘴說。“我表弟可以親自向我解釋為什麼他沒能幫助我們。”

不久，他們到達了洞穴的盡頭，進入了光明之中。太陽離地平線還有一段距離;如果他們還在託斯莫爾的話，現在正是敲響第一次晚鐘的時候。不過，今天晚上城裡不會有敲鐘的聲音。一小群貴族和士兵又休息了一下，享受陽光和新鮮空氣。

沒過多久休伯特就回來了。“我沒有看到敵人的跡象，”他說，“但這並不能保證他們不存在。我們應該堅守在山上，趁有陽光可以看的時候繼續走。儘量保持我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以防他們發現了隧道並開始追捕。”他建議道。

“如您所言，休伯特大人。你可以帶路。”狄奧多拉命令道。伯爵稍稍低下了頭，其餘的人也跟著他向北走去。

由於地形崎嶇不平，他們的速度很慢;隧道在某種程度上是人造的，因此更均勻，但這個地區是荒涼的，不適合旅行。像往常一樣，休伯特走在前面，國王和王后緊跟在他身後，刀鋒軍分散在人群中，保持警惕。

他們走了沒多久，一個衛兵叫了起來。“陛下。”他大聲說，指著西方。“看!”在開闊的荒地上，在地平線上，可以看到一個騎馬的人的身影。距離太遠了，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只看見一個騎在馬上的黑影，他大概再也看不見他們了，只看見山坡上步行的小身影;然而，這樣就足夠了。騎手掉轉馬頭，迅速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加快步伐，”休伯特說。“我們穿越黑夜，在黑暗中失去他們。”可以聽到幾聲因恐懼或惱怒而發出的嘆息聲，但沒有人抱怨。他們加快速度，繼續沿著託瑟莫爾山向北走去。

太陽慢慢地落在地平線上;雖然已經是夏末，但仍然是夏天。隊伍中的幾個成員不斷向西掃視，尋找騎手，同時測量太陽剩餘的行程。影子變長了，如果他們不那麼疲憊的話，呼吸也許會容易些;然後，他們的恐懼在地平線上變成了現實。

一群大約二十人的騎手出現了，他們的方向很清楚;它是向東的，直奔那個小樂隊而去。“快!”休伯特一聲令下，幾個刀鋒軍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幫助她們保持平衡，走得更快。

一刻鐘的時間在焦慮的寂靜中過去了，只有靴子落地的聲音。最後，休伯特舉手示意他們停下來。“他們跑得太快了。”他承認道，一邊蹲著，一邊用膝蓋撐著身子喘著氣。“他們會在天黑前到達我們這裡。”

“我們必須戰鬥。”利安得表示承認，伯爵微微點了點頭。

“給我一件武器，”狄奧多拉在深呼吸之間對丈夫說。

“讓刀鋒隊來處理這場戰鬥吧，”利安德回答道，同樣沒有時間。“他們、伯爵和我。不是你。”

“我會的，”狄奧多拉表示同意，“但我不能毫無防備地站在這裡。至少是你的刀。”

利安德沒有爭辯，而是把刀遞給了她。他走近她，緊緊地擁抱著她，沒有放手。“不管發生什麼——”他不作結論地說。

“我知道，”狄奧多拉回答，她也不鬆口。

休伯特的眼睛掃視了一下人群。大約十個布萊夫，鮑德溫，利安德，還有他自己。他們都只帶著劍，因為他們沒有帶盾牌或長矛，面對兩倍於他們的騎手。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戰士，知道武器、馬匹和地形在戰爭中的重要性;結果只有一種可能。“我們需要更多的防禦場地，”他告訴他的刀片。

“那邊的地方破裂得比較多，大人。”其中一個說。“這會減慢他們馬的速度。”

“我們需要把那些手無寸鐵的人擋在後面，”休伯特想。

“在那兒。”另一個刀鋒戰士指出。“懸崖插入山腰。我們守住入口。”

“它很寬，”休伯特懷疑地說。

“總比四面受敵要好，”第三個人說。

“很好，”休伯特表示同意。“幫幫女士們。我們要在那裡站穩腳跟。”

那群人分開了，開始按照指示前進，在一陣短暫的騷動中，鮑德溫突然向前跑了幾步，盯著那群接近的騎手。“有點奇怪。”他睜大眼睛說。

“鮑德溫，你有你的位置!”休伯特咆哮道。

“他們的外套，”鮑德溫毫不氣餒地說。騎手們現在離得很近，他們外表的細節都能看出來了。“它們不是紅色的。他們看起來——是黑的。”他叫道，幾乎喊出了最後一個字。“星星，”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星星!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他大喊一聲，衝向那群騎手，嚇了所有人一跳。他沒有揮舞寶劍，而是雙手舉過頭頂，瘋狂地揮舞著。其他人都驚訝地站在那裡，無法解釋這個新的發展。當前面的騎手在鮑德溫面前停下馬，下馬擁抱鄉紳時，他們的表情變成了純粹的驚訝。

“我要做海爾的女，”休伯特詛咒道。那個男孩說得對。他現在聽起來會受不了的。”

“對吧?”利安得十分困惑地問。“關於什麼?”

“沒有人在戰鬥中比他更強。”休伯特喃喃自語。“沒想到，”他補充說，但他那粗暴的外表再也不能保持下去了，最後咧開嘴笑了。“你還沒認出他們的外衣嗎?”那些是鳳凰社的騎士，我用我的頭銜打賭，跟鮑德溫在一起的騎士一定是威廉爵士。”

威廉和鮑德溫走在一起，騎手們以更悠閒的步伐拉近了王室隨從和他們之間的最後距離。鄉紳臉上帶著幸福的表情，而威廉的表情則是中立的。“陛下，”他說著，把頭向狄奧多拉傾斜。

“威廉爵士，”她彬彬有禮地回答。“看來你的名聲是應得的。”

“我們在戰鬥中很幸運。一旦我們拖延了敵人對我們同志的追擊，我們就可以撤退了。不幸的是，它被迫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因此我們無法重新加入你們保衛這座城市。”

“從那以後，你一直在荒原上嗎?”利安德印象深刻地問。

“我和三百多名騎士一起。”威廉點點頭。聽到這麼多騎士團的精英戰士在戰鬥中倖存下來，在場的一些人都鬆了一口氣。“我們已分成幾個較小的師，儘可能地騷擾和觀察敵人。我的一個連隊發現了你們，我們還以為你們是外來者巡邏隊呢。”

狄奧多拉對騎士說:“你守著這樣的崗，我們真幸運。”“如果沒有你，這一帶可能到處都是它們，我們的逃脫就更不可能了。”

“我們做了我們應該做的，”威廉簡單地說。“但我想這座城市已經淪陷了吧?”你是從逃生通道逃走的?”

“哦，所以我認為這些隧道對除了我以外的每個人來說都是常識了。”黛安娜抱怨道，儘管沒有人理會她。

“是的。”利安德聲音渾厚地說。“我們盡了最大努力去捍衛它，但我們沒能堅持下去。他們毫不留情，耗盡了我們所有的防禦。”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既沒被抓也沒死，”威廉說著，瞥了一眼休伯特和鮑德溫。“元帥?”

“倫納德爵士主持了最後的戰鬥，”休伯特說，他的聲音幾乎是中立的。“他的榮譽已成為不朽。”

威廉聽到這些訊息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太瞭解他，但我剛加入騎士團時，他是我的元帥。正如你所說，他的榮譽是不會被忘記的。”

“我們什麼也不會忘記。”狄奧多拉用有力的聲音說。\"我們會回來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是的，陛下。目前，我的手下已經沒什麼可做的了。”威廉說著，又點了點頭。“托特莫一走，敵人就會輕易佔領赫塞奧德的其他地方。我們將和陛下一起撤退，”他說著向狄奧多拉做了個手勢，“當我們回來時，我的騎士可以成為一支新軍隊的先鋒。”

“我同意你的計劃，孩子，”休伯特說。“不過王國的其他地方肯定不會這麼快就被佔領。外地人在攻打託斯莫時損失了數千人。”

“毫無疑問，”威廉同意道，“但他們得到了增援。另一支軍隊，雖然比第一支小得多，已經越過了朗斯坦。我懷疑他們接下來會圍攻南部各縣。沒有哪個城市有託斯莫那樣的防禦。他們最多需要幾周時間。”

“另一個軍隊?”利安得干預。“你是說外地人又派了一支軍隊來?”

“更像是援軍。”威廉糾正道。“可能他們的補給線不允許他們加入最初的入侵。但是，是的，我的人親眼看到了，在我們不得不撤回偵察兵之前，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到達。如果有兩萬外地人分散在Hæthiod，我也不會感到驚訝。”當大家都明白這個數字時，大家都沉默了。“原諒我，你戴著Hæthiod的皇家紋章，但我不認識你，”威廉對利安德說。

“威廉爵士，這是我的丈夫，利安得，赫塞奧德的國王，”狄奧多拉拉著利安得的胳膊介紹說。她的另一隻手仍然握著利安德的刀，但最後放鬆了，把刀還給了她丈夫。

“可能還有其他的標題，但它很快就變得笨拙起來，”利安德淡淡地說。“利安得就行了。”

“是的，陛下，”威廉低下頭回答說。

“兩萬，”休伯特突然叫了起來。“你確定嗎?”

“這只是個估計，”威廉聳了聳肩說。“根據他們最初的人數，我們推測他們在戰鬥中損失了多少，然後佔領了這座城市，然後增加了我們所看到的增援部隊。更多的人正在路上。”騎士不祥地說。“一列又一列補給。他們為七國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各配一支箭。這不僅僅是對Hæthiod的入侵。我只能認為他們對整個阿達爾美弧都有圖謀。”

再一次，面對這個啟示，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威廉又開口了。“快到晚上了，”他說著，抓起馬的韁繩。“我會派幾個人去召集其餘的人。剩下的人應該繼續前進。隨著城市在他們手中，我們必須預料到外地人會派出大量巡邏隊來控制周圍的環境。”

“當然，”狄奧多拉接受了。“讓我們繼續。”

“那些疲憊不堪的人可以借我們的馬。”威廉提議，一些騎士騎馬西去傳話，其他人下馬，把馬交給女王疲憊不堪的隨從。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樂隊和新成員繼續向北和西前往飽受戰爭蹂躪的阿達裡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