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憐香惜玉

兩週前，本來跟隨郡府衛隊，執行極其簡單無聊的D級任務的瑟琳娜，在焦油村碰上了一個臂上纏有叛軍面罩的紅髮野法師。這場遭遇完全是偶然，但對方的容貌、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以及周圍人的驚呼使她意識到，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殺夫仇人；

在一擊未能得手，差點被對方反殺之後，匆忙逃走的瑟琳娜不顧另有任務在身，馬上召集了手下，一路跟蹤奧斯特，準備手刃仇人。

然而，對方接下來連續展現出的驚人實力，證明他完全無愧於惡魔的稱號——幾百碼外，只要被瞄準，就能立即察覺；幾乎不用施法時間，就能同時放出數個屬性不同的法術；甚至不借助任何神器和學徒助手，就釋放出傳說級的隕星術，一舉消滅了近千人的郡府主力部隊。

瑟琳娜意識到，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戰勝的對手。要麼放棄刺殺，任由仇人遠去；要麼付出該有的代價，終結紅髮惡徒的傳說。

瑟琳娜是那種天生魔法迴路阻斷，幾乎沒有施法能力的人（就跟被穿越前的奧斯特·布朗一樣）。加上幼時遭遇了一場惡性事故，導致手腳殘疾；深感自卑的她，在迪菲亞佔據西部的時期，研習魔法工程學技術，成了魔械專家。並因能力出色，在一段時間內入選兄弟會工程院，接受範克里夫的親自指導，並在那裡接觸到了絕密的軍團科技。

她的技術賦予了她透過技巧和謀略，戰勝強大對手的能力，她也確實成功暗殺過不少比自己強得多的施法者。然而，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有極限的；最終她還是失敗了，這回連運氣也沒有站在她的一邊。

奧斯特聽完，被感動得快哭了；

身世悽慘，忍辱負重，意志堅強，為夫報仇。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不可戰勝的強大敵人逼上了絕路，只差一步就能取得成功，卻最終敗在了運氣上。

這尼瑪是什麼劇本啊！到底誰是主角啊？合著自己穿越過來，是給別人當BOSS了嗎。

他吸了吸鼻子，對瑟琳娜說道，“姑娘，你放心，我也是個正經人。對你的經歷我深表同情，不會對你採取非人道的手段。”

瑟琳娜憤怒地說，“紅髮惡徒！本來我還不相信，看你剛才都放出了復活術，跟傳聞中一樣，你果然是個高階教士！我哥哥是最虔誠的聖騎士，向來為聖光鞍前馬後，嘔心瀝血，同為聖光的僕人，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奧斯特嘆口氣說，“我知道每個人都有各自信奉的道義，也許對你哥哥來說，他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義的。但可惜的是，他的結局不可避免，因為他的正義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面上。”

本來，奧斯特還對這個一心復仇的女法獵抱有些許同情，不管怎樣，她的行為看起來都是有理有據的；

然而，接下來對方的話完全打消了他的惻隱之心。

瑟琳娜驚訝地且疑惑地喊道，“對立面？不就是殺了幾個農奴嗎，你就為了區區幾條下等人的賤命，就殺了哥哥？他可是有名的貴族，多少條農奴的命能抵得上？你知道我為恢復貴族身份付出了多少嗎；

迪菲亞失敗後，我把藏匿起來的兄弟會工程師名單交了出去，才剛剛讓領主大人對我稍稍側目。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做著最髒的活，替義父暗殺那些反抗官府和教會的人。對了，你跟我回去吧，義父向來惜才如命，你若主動投靠，他一定會原諒你的作為，以你的本事，被封貴族也說不定！到時候我嫁給你也行，反正都是一樣的！”

奧斯特頓時尷尬起來，看來自己剛才的同情心都餵了狗。他終於明白，一面之詞是何其淺薄和虛偽；有些溝壑，例如階級，是一旦註定，就永遠無法彌補的。

不多時之後，瑟琳娜被吊在樹梢上，慘叫嚎泣聲響徹周圍的樹林。

奧斯特拿著皮鞭，毫不留情地一下下重抽在她肉體部分的軀幹上。頓時一道道深痕留在雪白的面板上，鮮血飛濺，瑟琳娜用僅剩下的右手徒勞地揮舞，一邊撕心裂肺地尖叫哭泣著。

奧斯特抽一下，就問一句，“說，你這把武器，是從哪來的？”“你的任務是什麼，西山的都尉是不是你殺的？”“你對詛咒密碼和工程傀儡，還知道多少？”

一旁的戰士都議論紛紛，“副幫主果然是殺伐果斷、絕不貪圖美色之輩。”“是啊，他怎麼可能憐香惜玉呢，對方又不是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