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車?”
宋時簷邊說邊將推車推了進來:“這是下官專門為任姑娘趕製的,她腿腳不便,坐在上面可以被人推著到外面轉轉!”
他見言淮景依舊滿臉寫著懷疑,便又說道:“眼下的天氣,本就不適合養傷,如果再一直悶在屋子裡,只怕會延緩病程。”
言淮景半信半疑,指著食盒問道:“這又是何物?”
“近幾日言府的膳食實在是清淡的可怕,我偶爾去了一間酒樓,見這葵花斬肉還不錯,便帶回來一些為任姑娘補些營養!”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言淮景怒道,醫者他見得多了,能為病人著想到這種程度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宋時簷微微笑著:“將軍莫要想多了,我瞧病一貫如此,您若是覺得不妥,下次我便先與將軍商議一下,您看可好。”
言淮景見他一臉真誠,也不想再繼續糾纏。
宋時簷做什麼整日都會有眼線為他上報,他來的這幾天,倒還是算安穩。
酒樓的夥計日日為他送餐食,言淮景也知曉。
看來是真的覺得府中的膳食平淡,才會整日自掏腰包吧!
言淮景瞧著宋時簷的那一身價格不菲的衣料,不禁又有些起疑,沉聲道:“你不是沒錢了?怎會有錢財來買這些?”
宋時簷頷首:“那天去地下錢莊賭錢,不小心贏了些,不多,不多!”
“你還賭錢?”
“偶爾,偶爾!”
言淮景生平最討厭賭徒,他沒好眼地上下打量著宋時簷。
年紀輕輕,一表人才!
如諾不是賭徒,應也會有大好報復。
他朝宋時簷招招手,示意宋時簷可以為任傾雪診脈了。
宋時簷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走上前為任傾雪診脈。
任傾雪覺得無顏見宋時簷,一直將頭側向另一側。言淮景見慣了任傾雪這副樣子,也沒多想,只守著任傾雪的身邊,想等著宋時簷枕完脈問問恢復情況如何。
過了一小會兒,宋時簷笑笑說任傾雪恢復得挺好,讓言淮景無需太過擔心。
只是這飲食實在清淡,應需要多加幾道新菜。
說完,他將做了整整三個日夜的推車,推到了任傾雪面前,“將軍,我昨夜觀星,過幾日會暖和一些,到時就讓任姑娘出去轉轉吧!放心一下心情,有助於恢復。”
言淮景,點點頭,他不想與賭徒多說一句。
看來又得重新找新的醫官。
或許,應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既要百姓看得起病,又得多幾個靠譜的大夫。
全指這麼個賭徒,是萬萬不行的。
開私塾?請幾位教書先生?
言淮景不禁在心裡盤算要如何讓全錦繡城的百姓都能看得起病,又無需等待太久。
宋時簷行了一禮,像是看穿了言淮景的心思般,開口道:“將軍,這錦繡城中,可有人願意學醫?”
言淮景搖搖頭。
城中想學醫的人自是會有,只是大多就是普通百姓。
這賭徒面表面上問是否有人學醫,實際就想誆騙錢財,增加一些賭金吧!
宋時簷看著言淮景的臉色,很是不好,估計是將自己隨口胡說的話當了真,他不願解釋自己究竟是何人。
但想教人醫術這事是真的。
無論是哪城哪國,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這些錦衣玉食的人要做的,就是讓百姓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