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的蓋子是敞開的,私印就在裡面。
許是巧巧怕得緊,又或許是衣裙不合身,她進到屋中,足足一刻鐘才出來。
出來時懷中鼓鼓的,多了個私印。
出去的路上,巧巧甚是艱難,一手按著懷中的木盒,一手提著裙襬,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任傾雪在屋中等到徹底聽不見巧巧的腳步聲後才出來,她快步回到偏屋,將安神香點燃,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任傾雪睡得十分安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府上卻靜得出奇。
任傾雪有些發懵,昨日府上還熱熱鬧鬧地為婚事準備,怎的今日就這般靜了?
正想著,然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語氣急促地說道:“姐姐,姐姐,老夫人叫你過去。”
“我?”
然兒嚥了口口水,試圖緩解一下幹得發癢的嗓子:“是,是的,將軍今早回來了,回來就直奔老夫人的花園去了,聽下人們說,將軍發了好大的火。”
任傾雪聽得雲裡霧裡:“將軍回來,老夫人找我幹嘛?”
然兒一臉同情:“聽,聽說是府上招了賊,老夫人一口咬定是你,還說有證人看見你半夜出入將軍的屋裡。”
任傾雪聽後,不免心中泛起了嘀咕,她是拿了一小截安神香,可言府家大業大,即使少了一截,也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啊!
況且,即使要罰她也是言淮景罰,怎的會是老夫人呢?
任傾雪眉頭緊皺,想起夜裡看見的巧巧。
難道?是私印被偷一事?
如果真的是這件事,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言淮景一個人就很難應付了,現在又多了丁離和姜慕城!
光是想想,任傾雪就煩躁得不行!
——
言淮景一直在衙署和軍師探討軍事,半晌有新的軍報傳來,他閱後習慣性地尋找私印要蓋章。
卻發現私印被落在家中,就命李墨回家去取。
結果私印沒取回,卻得知家中要辦喜宴。
家中適婚的男子並非只有言淮景一人,他本以為是二哥或者四弟,並沒放在心上,只是詢問為何沒帶回私印。
李墨不敢隱瞞,將在言府看到的一切告知於他,言淮景這才得知要娶親之人是他。
當即勃然大怒,要不是有軍師攔著,恐怕早就殺回家質問丁離了。
他強忍怒火,硬是等到了天亮。
回到言府直接進到丁離的花園。
丁離此時正坐在亭子裡賞花,冬天能存活的花卉本就稀少,眼前這盆君子蘭是丁離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她愛惜得不行,每日都會將它放在亭子裡曬太陽。
言淮景走過去,一腳踹翻了那盆君子蘭,咬牙切齒地問丁離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明明是他娶親,他卻一點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