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後宮佳麗三千,誰人都想當皇帝,享盡榮華富貴,得盡世間佳人。
可又有誰真正在意過女子的想法。
母后貴為一國之後,日日看著自己的丈夫安睡與他人睡榻,又何嘗不是一種心酸。
母后是任國最貌美的女子,才華兼得,舉止從容優雅。
自記事起,任傾雪經常見到母后在深夜偷偷哭啼。
少時的她並不知母后為何要哭,甚至還一度覺得母后矯情,她都貴為國母了,還能有什麼煩惱。
直到任傾雪長大,對宋時簷生了情愫,才漸漸讀懂母后的不甘。
說到底,無論身份如何變換,母后終究是女子。
她也會難過,也會吃醋。
也會在父皇翻別人牌子時心痛。
白日母后是國母,需得一切從容。
只有黑夜降臨,她才會放下身份,只做一個單純尋常的女子。
任傾雪不禁覺得可笑,放眼世間,無論哪國哪朝,凡是身為男子,皆認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
可又有誰問過女子?
問過女子是否願意為妾為小?
任傾雪拍著然兒後背,一直到然兒逐漸冷靜了些。
——
言淮景離開後,腦中一直縈繞分別時任傾雪罵他的模樣。
即便到了衙署,也無法像往常一樣專心忙於軍事。
他到底是失了信。
估計任傾雪現下都恨死了他。
軍師瞧出端倪,勸說他先回府休息,最重要的事情言淮景早就交代過了,剩下的即便晚處理幾天也是無礙。
即便是皇帝也會有誤了朝政的時候,軍師讓言淮景放寬心,安心去休息。
言淮景糾結了許久,終還是回了言府。
一進言府,他就直奔書房,他想看看任傾雪是否還在,看看任傾雪的傷口有沒有得到妥善包紮。
他三步並作兩步,邁著大步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書房。
可到了書房,言淮景卻停住了腳步。
他不知要如何面對任傾雪,更不知任傾雪會如何待他。
言淮景猶豫著,恍惚間伸手推開了房門,他鼓起勇氣,抱著求和的心態喊了句:“任……”
屋中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言淮景不禁有些失落,他垂著頭,猜想著任傾雪此時會在何時做著何事。
她病得那麼重,已經會很想念家鄉,想念她的父皇母后吧!
還是……在思念心悅之人?
認識她這麼久,還不曾聽她說過心事!
自己方才不在府中,她應該是回偏房了吧。
言淮景又急匆匆地趕到偏房。
可眼見到了偏房,言淮景的腳步又再次慢了下來。
要是任傾雪還抓著方才的事不放,自己又能作何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只是親了親她,其餘真的什麼都沒幹吧!
這話連他自己都騙不過,更何況是任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