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言淮景讓她住在他屋中,等待她的還不知會是什麼地獄般的生活。
任傾雪摸了摸身上軟乎乎的被子,又瞧了瞧這新隔出來的房間。
房間裡的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都是嶄新的。就連她身下的床,也是特意加了扶手降低了高度。
言淮景見她雖不去看他,但也沒拒絕他,心中不免有些愉悅,笑著說道:“今後,然兒就是你的貼身丫鬟,她只需聽命你一人即可。
對了,桌子上是城中生意最好的那家糕點鋪的糕點,我不知你的口味,便都買來了。如果不愛吃蜜餞,可以吃點糕點。”
言淮景邊說邊去拿糕點,他指著上面的印花,疑惑道:“我平日裡不喜甜食,所以這……這……”
“將軍,那是進士糕,不是咱們北方的糕點!”然兒收拾完任傾雪的行李送了進來。
言淮景“哦”了一聲,覺得很沒面子,便將糕點放到任傾雪面前,起身想走。
今早有人報案,說是夜裡有數名女子失蹤,李墨一早便隨一群兄弟去調查這件事。
言淮景本是留在府中等老鴇的訊息,結果老鴇來是來了,可帶來的訊息卻是醫官非但沒死,還打傷了頭牌。
言淮景並沒心情管妓院的私事,可架不住老鴇哭爹喊娘地求他過去主持公道。
他一推再推,還是沒有推掉。
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老鴇忙完就過去。
言淮景緊趕慢趕總算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將任傾雪安頓好,這才放心了些,準備出門辦事。
“你等等!”任傾雪淡淡地道。
言淮景一怔,笑著回過頭,看向她:“你原諒我了?”
任傾雪指著言淮景手指上的扳指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買的啊!”言淮景抬起手,看了眼扳指,又瞧了瞧任傾雪,見她一直緊緊地盯著這枚扳指,索性直接摘下送給了任傾雪。
任傾雪愣愣地看著那枚扳指,沒有伸手去接。
然兒見二人一直僵著也不是辦法,就自作主張將扳指拿了過去,“謝將軍。”
言淮景本想再說幾句,可又覺得實在有些不自在,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裡。
——
任傾雪注視著然兒手中的扳指,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是時簷哥哥。
他來找我了!
他終於來了!
三年前任傾雪就是因為收到了宋時簷戰敗的訊息,才偷跑去的傾雪城。
任傾雪不懂,時簷哥哥明明不曾習武,也沒有當將軍的心,為何父皇還執意要他去北邊打仗。
她苦等了他多年,眼見著他到了歸期。
可等來的不是宋時簷,而是他失蹤的訊息。
任傾雪不顧一切地跑出皇宮,追著那個帶來他訊息的人確認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