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幾步竄到客房,邊用袖子擦嘴邊問道:“咋滴了,啥事?”
“去查查傾雪之前可有心儀之人。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言淮景恢復了冷靜。
“得令!”言行頷首道。
看來又得外出了!
——
言淮景望著暈迷的任傾雪,眼底有些黯然,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揪著,狠狠地揪著,令他呼吸不暢。
傾雪,你可知……你夢中都在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究竟哪裡好?
他連一招半式都不會,今後根本不能在這亂世護住你。
傾雪,皇上命我發兵了!
攻打任國,不摘下任涇川的人頭,就得我提頭去見皇上。
如果,我說如果!
我殺了任涇川,你會難過嗎?
言淮景正胡思亂想著,他看著任傾雪的睫毛輕顫了幾下,似是要醒了,立刻興奮地大喊:“來人,把丁瀚叫過來。”
丁瀚本就走得極慢,現下也才走到衙署的正廳,聽到言淮景的喊聲,立刻轉身往回走。
“將軍何事?”丁瀚行禮道。
“她好像要醒了,你來看看,她是不是沒事了!”
丁瀚走上前,摸了摸脈搏,又將任傾雪的眼皮翻開,看了一眼瞳孔,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將軍,這位姑娘是快醒了,不過……她可能會瘋癲一段時日!”
“瘋?”
丁瀚點點頭:“將軍不用擔心,最多五日,在下定會將她醫好!”
言淮景擔心地看向任傾雪,好端端的,怎麼會瘋呢?
——
事實果真如丁瀚所說。
任傾雪那日的確醒了,可醒來並不識人,整日都嚷嚷著要吃葵花斬肉,吃不到就光著腳往外跑。
腳踩在雪中,經常凍得通紅,也渾然不知。
接下來的幾日,言淮景推掉了所有的公務,整天在任傾雪身邊照顧她。
任傾雪除了會跑,還添了個打人的毛病。
氣一不順,就會扇人巴掌。
好幾次,言淮景都要發火,但看著她懵懂的眼神,忍了一次又一次!
“哎,傾雪,傾雪回來呀!穿鞋,穿鞋。”這已經是不知多少次,言淮景將光著腳的任傾雪從外面抱了回來。
啪!
一記巴掌落在了言淮景的臉上。
言淮景定了定神,將即將冒出的怒火硬生生按了回去。
丁瀚真是個庸醫,明明說好五日就能將人醫好,這都七日了。
非但不見好,怎麼脾氣還越來越大呢?
言淮景將任傾雪輕柔地放在床邊,彎腰去拿她的鞋子。
下一刻,任傾雪結結實實地朝他胸口就是一腳:“滾,看你就煩!”她怒道。
言淮景無奈,只能提著鞋在一旁站著。
等會兒就好了,等會氣消了就能穿鞋了。
言淮景覺得他長這麼大,都沒對誰這麼有耐心過。
不過,這事也怨他。
若是不讓傾雪看到矢言行刑,她也不會被嚇瘋。
只是,到底還得瘋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