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僅穿著不禦寒的中衣。
言淮景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將她抱來,目的僅是為了讓他難堪?
他暗暗發誓,絕不能讓傾雪落在言淮景的手裡。
言淮景既讓他佈置言府,那他正好趁此機會,帶任傾雪逃離這裡。
宋時簷微微一笑,行禮道:“既然如此,那就恭喜將軍抱得美人歸!
還請將軍多允我一些時日,屆時我一定將這言府裝扮得格外喜慶。”
言淮景滿意地點點頭,抱著任傾雪離開了偏房。
宋時簷則留在偏房繼續為然兒施針。
——
言淮景回到房間後,將任傾雪放下,說是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他離開後,一直躲在屋中的李墨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定定地看了任傾雪許久,才開口安慰道:“你別怕,我們一定會讓你離開的。”
任傾雪牽著嘴角,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
恰巧這時,宋時簷剛施完針,也回到了任傾雪的身邊。
他盯著任傾雪被言淮景親到紅腫的嘴,不由地為她難過。
宋時簷走上前,牽起任傾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安慰道:“委屈你了!”
任傾雪再也忍不住眼淚,摟過宋時簷的脖子失聲痛哭。
宋時簷輕柔地撫摸著任傾雪的背,柔聲細語地安慰著:“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你別擔心,你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差腿上的傷還未痊癒。
我這藥很神奇的,不足半月,你這腿肯定沒事了,屆時我們就帶你逃走好不好?”
宋時簷想帶著任傾雪逃,任傾雪能理解。
可李墨為何會幫著他們二人。
李墨對言淮景一直忠心耿耿,他不會出賣言淮景的。
除非,他在騙她與時簷哥哥。
宋時簷像是知道任傾雪的顧慮一般,口吻溫柔地說道:“李兄幫咱們,自有李兄的理由!他只是幫著咱們逃走,並沒有做傷害言淮景的事,當然也不算全然背叛。”
任傾雪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哭過一場後,她滿腔的委屈總算得以緩解:“然兒怎麼樣了?”
“她沒事,估計這會兒快醒了。”
說話間,然兒已經走到了門外,她站在門口深呼吸幾次,才推門進了屋。
李墨又藏了起來。
所以然兒看見的,只有任傾雪和宋時簷。
她進來時,宋時簷早已坐到桌邊,拿起茶壺,慢悠悠地喝起茶來。
宋時簷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他覺得有必要與然兒好好解釋一下。
“然兒,對不住,你不要記恨你任姐姐。我會應下這樁婚事,的確是出於迫不得已。
其實我已有心上人!
並且很小的時候,我就答應她,這輩子非她不娶。
我現在能出現這錦繡城,也是為了她。所以,你任姐姐做得對,今日就算她不阻止,我也沒有打算真的與你成親。
對不起!
你很好,不值得為了我浪費時間!”
然兒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矢言醫官那麼完美的人,怎是她一個小丫鬟能配得上的。
“那……那位姐姐,美嗎?”
宋時簷莞爾一笑:“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清新脫俗。不過,我心悅於她,並不全是因為她美,更是我們從小到大的情義。”
宋時簷站起身,走到然兒面前,“你若是不嫌棄,以後可以將我當做哥哥。”
任傾雪聽到宋時簷的話,瞬間記起,他還有一個妹妹,只是出生沒多久就死了。
從那以後,宋時簷整日粘著太醫,讓太醫教他醫術。
他也靠著醫術,救了很多宮中得不到醫治的下人。
時簷哥哥一直沒變,他想的從不是小情小愛,他想的永遠都是百姓的安穩。
而現在,他卻因為她,被困在這小小的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