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於海年輕時候就嗜殺殘忍,又當了十幾年的海盜,手上沾染無數人命。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欺負尋常人夠用了,但碰到這種名滿天下的名捕時肯定不是對手。
因此為了逃跑活命完全不擇手段。
他主動往人多的地方跑,目標就是抓人質。
滿大街到處都是人。
直接抓起路邊一個倒黴蛋,舉起來砸向胡先鋒。
胡先鋒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繡衣衛中任職相當於大理寺四品,見到對方抓了人丟過來,不敢動手,正欲把人接住。
沒料到下一刻樸於海舉刀就劈,直接把活人當場劈成兩截,無數血腥潑在胡先鋒的面門上,大刀也直接砍在了他的腦袋上。
噹——!胡先鋒後退三步,撞在牆壁上,牆壁應聲而倒。
“殺人了——!”
“快跑啊!”
市井當中,如此血腥場景當街引發了恐慌。
甚至顧不得財物和商品,人群瘋狂後退,一時間場面更加混亂,擁擠變成推搡,推搡變成踩踏。
樸於海站在混亂的人群裡哈哈獰笑:“想殺老子,老子多殺幾個足夠回本!”
胡先鋒摸了摸腦袋上的白印,低頭看著雙手雙臂上的無數血腥,額頭上暴起青筋:“你……”
樸於海舉起刀往下一靠。
胡先鋒的呼吸陡然一滯。
一個小娃娃撲倒在剛剛被腰斬的屍體旁,無力的推著失去生機的人,哭喊著‘爹’,無助的模樣令在場所有人內心都是猛地揪緊。
可惜畜生沒有人心。
樸於海拿到人質就開始往後退:“站著,不許動,但凡你靠近一步,老子就砍了他!”
胡先鋒不敢動手,速度不是他的優勢,沉默的咬著牙,彷彿在咀嚼著鋼鐵。
雙方距離正在逐漸拉大,一旦距離超過百步,想要再度追上就很難了。
就在樸於海一點點的往後退,即將拉開到一個安全距離,眼中爆出強烈求生欲,正要回頭就跑的那一刻。
無聲之中,但見一道白虹疾馳。
……
馬車上,前方唐突且殘忍血腥的一幕讓寧劍霜重重咬牙,差點咬破舌尖。
“李叔,麻煩你了……”
煙波樓主微微點頭,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對方手裡有人質,需要攻其不備之時。
也就在他潛伏在暗處,剛剛抵達截擊地點之時。
馬車上,白軒驟然拔劍,手腕一震。
江城子化作一道白虹疾馳,宛若離弦之箭!
百步飛劍!
猝然綻放的劍光,直接刺穿了樸於海的肩膀。
在疼痛感襲來前,他的整條手臂就已經從肩膀位置開始被卸掉。
遲緩了接近半秒鐘才轉過頭,看到的是掉落的臂膀和滑落的人質。
發生什麼了?
他腦子裡一片漿糊。
那一劍實在太快。
快的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不單單是樸於海,就連等待機會的煙波樓主和胡先鋒都是一樣。
煙波樓主意識到自己錯過最好機會,但箭在弦上,立刻強行出手。
偏偏樸於海狡猾的很,沒有躲避和防禦,而是直接攻其必救。
雖然小娃娃掉在地上,但就在他腳下,他一腳就能踢死!李乾不得已偏移了劍的軌跡,刺向樸於海的膝蓋阻斷他進一步動作。
可樸於海只是做了個假動作,真實意圖是扭頭就跑。
他的江湖經驗的確豐富異常,靠著這個方式又爭取到了喘息時間。
後面到處都是民居,大不了再殺幾人,再抓個好控制的人質。
樸於海站在門前,正要破門而入。
但……
嗡——!白光一閃。
又是熟悉的配方,又是熟悉的感覺。
樸於海低頭一看,身體不自覺的往下倒去。
他的右腿也跟著離家出走了,埠位置噴出鮮血。
順著鮮血灑落飛馳的軌跡看過去。
他只看到了這樣一幕場景。
一把劍直直的飛進了一駕馬車內。
激起少許風浪,布簾泛起波瀾。
隔著很遠也能聽到那清脆的寶劍歸鞘聲。
鏘——!樸於海跌坐在地上,內心已經沒了逃亡的想法,只是不可思議的顫聲道。
“……飛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