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秦姑娘……”
白軒認識她,也是今天剛剛認識。
在宴會上猛猛給自己灌酒的人裡,就有她一個,接連拋來敬酒,結果用未成年作為藉口,自己喝的全是白水。
這種勸酒自己喝白水的行為放在東北的酒席上,就算是姑娘家也得挨一耳光,不準上桌吃飯。
白軒自然沒有那麼迂腐。
但是對於她的騷操作也算是記住了。
以前能讓他一下子記住的人不算多,大學室友算一個,給所有人都帶了一份韭菜漲蛋蓋澆飯,當時全寢室都以為他喜歡這個蓋澆飯,所以都硬著頭皮把它吃完了。
結果問了才知道,他自己吃的是土豆燒雞。
當時室友們都震驚了,問他為什麼不買那個。
當事人很理直氣壯的回答——因為韭菜漲蛋難吃啊,所以我不想吃。
寢室內六個人,四個人全部紅溫,只剩下白軒還算情緒穩定,因為他也知道難吃,所以又點了一份。
總之,這種行為讓白軒深刻的記住了那名室友,就像是他今天記住了這個秦小嬋一樣。
秦小嬋坐在銀杏樹上晃悠著小腿,奇特的問:“白少俠晚上不睡覺,跑這裡來,是有什麼心事嗎?”
“千年銀杏樹難得一見,睡不著了便來瞧瞧。”白軒說。
“那倒是奇怪,晚上的宮內戒備算是頗為森嚴,你是怎麼一路走過來卻沒被發現的?”秦小嬋從樹梢上嬌笑道:“白少俠可是貴客,這麼在禁城內閒逛可不太好吧?”
“秦姑娘此言何意?”
“我是想說,白少俠……”秦小嬋跳下來,揹著雙手圍著白軒繞了一圈,站在背後說:“你也不希望自己偷偷夜晚在禁城閒逛的事情被人發現吧?”
“你是去扶桑群島實習過?”
“沒有,不過我看過那邊的話本。”秦小嬋眨眼:“如果想人聽話和服從,這麼說很有效果。”
“的確。”白軒反客為主:“秦姑娘明明是宮中女官,年紀不大,卻也是大晚上不好好休息,在這裡出沒,周邊也沒跟著其他人,那麼——你也不希望自己大晚上偷偷溜出來閒逛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吧?”
秦小嬋瞪大眼睛:“你威脅朕……真,真心的嗎?”
差點說漏嘴的小姑娘氣的鼓起臉頰。
“禮尚往來罷了。”白軒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只是靜靜看著銀杏樹,他心想對方無聊了就自然會走。
但秦小嬋沒有離開,也就坐在一邊發呆。
就這麼過去了五分鐘的時間,白軒問:“你……”
“我想待多久待多久。”她吐著舌頭略略略:“想趕我走啊?你是不是想偷偷從樹下面挖什麼東西?”
白軒被戳穿了心思,表面不動聲色,直接改口問詢:“我想問的是,你剛剛唱的那首歌。”
“好聽吧。”秦小嬋露出四顆牙齒的淺笑:“是我原創的。”
“……”
胡彥斌聽了想打人。
這是一首歌手還活著的絕版歌曲。
因為演唱難度太高,如果不是真的聽過具體的旋律和原本的歌曲,不可能連轉音都唱的那麼穩。
一首歌,哪怕是在種種巧合中流傳到了後世,在沒有黑膠唱片的時代,原版的曲調和歌詞都肯定會經過一代代的更迭和變化,最後和最初版本大相徑庭。
所以白軒奇怪,這首《月光》和原版一模一樣,顯然不會是巧合,難不成這個秦小嬋也是?
他決定試探一下。
“奇變偶不變?”
“什麼變不變?”
“宮廷玉液酒?”
“你還沒喝夠?”
“沒事了。”
沒能成功對上暗號,白軒確定對方應該不是穿越者。
畢竟這首歌出現在現代,而現代的中國人,哪怕是個義務制教育的漏網之魚,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梗。
不過,也談不上多失望。
白軒本來就是兩界流的,隨時能回到現代去,因此哪怕碰到一個穿越者也就和第一次去盧浮宮一樣,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陷入了思考。
反而旁邊秦小嬋有些憋不住了,連連提問:“你剛剛是不是在試探我什麼?你也知道這首歌的來歷?”
她不傻,很聰慧,猜到了什麼。
白軒負手而立,不予回答。
秦小嬋眼睛一轉,見到對方這幅不肯配合的態度,一時間有些忍不住想要搬出真實身份來壓人,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藏都藏了,這麼暴露了反而不美。
能坐在臥龍榜首的位置上,大抵會是個不懼皇權的。
南楚的皇帝,對江湖人的威懾力的確不夠。
“你不首歌的來歷嗎?”秦小嬋以退為進:“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白軒微笑:“秦姑娘為什麼認為我”
“你不為什麼剛剛要問那些問題。”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扶桑群島的諜子。”白軒隨便口胡,他的秘密太多,答應小姑娘這個要求,並不划算,所以隨口胡扯。
“你還真以為我是扶桑人啊。”秦小嬋雙手叉腰:“朕……真是受不了你誒!疑心病好重。”
“南楚皇宮本就容易走漏風聲。”白軒說:“誰知道會不會混進來個什麼外人?”